那就让我来做那个先低头的人吧。”
宁禾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顾琅予认真专注的神情,她的心如曲水河面掀起的涟漪,清凉颤动。
“云邺的烟花并不能显现出字,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一刻,宁禾已能猜到今日阿喜的所作所为都是顾琅予的安排。
“我命八十个人将烟花挨个排成了这个字。”
宁禾不由失笑。
“我们走走?”
宁禾未言。
顾琅予再开口:“盉州在你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你不想带我逛一逛。”
宁禾轻轻点头,转身迈开步子,却踩到了裙摆身体踉跄一晃。
一只有力的手臂穿过腰际,搂住了她才让她得以站稳,宁禾怔怔望住顾琅予凝笑的容颜,没由来双颊一烫。
她站立后,才提着裙摆道:“穿惯了官服,这身衣裳还真不适合我了。”
顾琅予只笑:“你给我带路吧。”
他们走下拱桥,沿着河畔缓步而行,这一路顾琅予却再未像从前那般逼迫宁禾。他只谈及宁禾治郡以来的事情,而未问及旁的情情爱爱。于是宁禾所答流利自然,最后说到盉州水路上,她眸含期待。
“如果水路建好,我就可以将盉州的木材与绫罗绸缎运到祁水去卖!”
那双明媚的眼睛满放光彩,顾琅予好笑道:“提及钱财,你便双目放光。”
宁禾嗔视他一眼:“我宁庄上一年收入不菲,可比得上整个盉州……”宁禾戛然住口,生怕身前的人会再加重她的税赋。
顾琅予笑问:“我真觉你不似寻常女子,她们只喜红妆,不会抛头露脸这般拼搏。”
“谁说我不喜红妆。”宁禾忽然敛了笑,直直望着顾琅予,“我无人疼爱,自当要自己拼搏一番。只有权与财才可稍慰我心。”
“谁说你无人疼爱,做我的皇后,这天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寻来。”
宁禾怔怔地,却笑:“是么,那我要天上的月亮与蛟龙你也能寻来么?”
顾琅予只笑:“天上的月亮是我们的女儿初玉,蛟龙不正是你眼前的我么。”
“你……”宁禾怔怔之下不禁恼羞,“陛下奔波来此就是为了跟臣打趣?。”
“我是微服出巡,这里没有君臣。”顾琅予深望宁禾,微叹,“你知道我为何来此。”
宁禾提着曳地长裙大步往前:“我不知。”
“要怎样你才肯回我身边。”
宁禾停下脚步,身后,顾琅予行近她身侧来,他握住她的双肩,逼她与他对视。四目相对里,他无奈,“你便说,我自能做到。”
宁禾扭头不语。
他无奈,只得将她紧紧拥住。她未再挣脱,好久后道:“你又没有受过那些罪。”
“那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你是陛下,我可不敢对你不敬。”
顾琅予失笑,还说不敢?她与女儿都快骑到他头上了吧。他含笑戏谑:“既然不敢对我不敬,那今夜你伺候我。”后半句,暧.昧炽热,他双目灼灼。
宁禾恼怒地瞪去一眼,挣脱了这怀抱。
身后,他再说:“那我伺候你?”
宁禾心间犹像憋了一团怒火,大步踏上了马车。
顾琅予深知自己说错了话,可今日望见她他偏偏想说。跟随着宁禾上了马车,回到安荣府,他紧随她踏入她的闺房。
宁禾转身将房门闭上:“你是皇帝,能不能不要做这些登徒子做的事情。”
“登徒子?”隔着房门,顾琅予失笑,“若你觉得我像登徒子,那我就做给你看。”
宁禾气急,死皮赖脸?他怎么学到这些招数!
她正对着房门站立,身后的窗户忽然传入吱呀声响,宁禾几乎暴跳如雷,回身大吼:“你出去。”
从窗外一跃而入的顾琅予已稳稳立定在宁禾身前,他正笑得倜傥:“说好了今夜我伺候你的。”
“堂堂帝王,威严尽失,往日我怎么没有发觉你竟是这样的陛下。”
“熄灯上.床,我让你慢慢发觉。”顾琅予闪身欺近宁禾身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往床榻行去。
挣脱无用,宁禾索性用言语激怒他:“你就只会这招。”
“我学了别的招式,只等你陪我尝试。”炽热的气息悉数喷入宁禾耳内。
她挣脱,她捶打,却发觉此刻都已无用。
他深知当初便是用了这招逼迫了她,让她臣服在他身下。表面上他在向她道歉,要做低头的那个人,可骨子里,他天生生在帝王家,举手投足皆如一股疾风劲雨。该低头的——是她。
耳侧掠过火热急促的深吻,那吻移到唇畔,欲将她的拒绝堵住。缠.绵里,她气息急促,他终于放开时,凝眸望她轻轻笑。
她恼怒,却知藏下心思服软:“不如先去洗个澡?”
顾琅予一怔,转瞬双目尽是炽热,充满欲.望的双目深深凝住宁禾,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