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估计会忙着处理家务事。你到时候记得来提醒我。”
“老大放心的陪陪家人吧,其余有我。老大若有不方便处理的事只管找我,我孙霸业在沿海诸城亦有人类势力。”
“可行。你抽空指导指导黑鹰,它是好苗子。”
“不用老大说我也明白,哈哈,黑鹰那崽子真走运能在刚摸到门槛时碰到老大。”
“因缘际会,难以捉摸。”云润生淡淡一笑。
小螃蟹爬动:“老大且忙,我先退了。”
大船在胡州补给后一路往家的方向疾行,回来的路程似乎比去时更远,又似乎更快。
秋去冬来,许三的船队一路有惊无险,满载而归。
家乡平县的码头慢慢进入视线,忙碌的船员们忍不住放下手中工作,纷纷来到甲板张望,人人喜笑颜开,神情激动。
许三和云润生相对而坐,两人慢悠悠玩着五子棋。
许三满面红光,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年轻了大几岁,今日一早起来又特特换上华服,让小厮钱窜将头发梳地一丝不苟。之后便强拉着云润生陪他下棋,实则如坐针毡,归心似箭。
他能不急躁吗?
自从在明州,他意外得知云润生居然就是救治林老爷独子的方外高人后,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许三少再也顾不得脸面,能斩妖除魔的真正高人近在咫尺,就在他船上做大厨,他居然傻兮兮耽搁了!
困扰他多年的难言之隐,他若还顾着脸面不提,那他这辈子也就废了。
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许三少主动找云润生坦白了隐疾。他十五岁成亲后多年无子,起初以为是妻子的问题,可是妾室也无动静。家人不提,他自己便有了不好的想法。出海时特意找了外面的大夫看诊,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包括船上的沈大夫便总说他问题不大,若是虚弱,补补阳便是。
他向来不差钱,补阳之物吃起来不吝啬,和妻妾行事也不无不妥之处,但他仍觉得不对劲。
无非就是妻妾常年没动静,身为男人的他不得不自我怀疑。家中关系复杂的兄弟叔侄们个个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有人提过愿意过继一个儿子给他。有一就有二,随着年龄增长,提出过继一事的兄弟长辈越来越多。连妻子都被说动,碍于他不点头,大伙便只能背后盯着,见面还不忘冷嘲热讽,许三气得不行,偏偏又不好发作。
无儿无女是他最大的缺憾,他赚那么多财产,到头来难道要便宜别人家?什么继子侄子,都是吸血恶鬼!指望那些人真心奉养他,尊他为父,简直做梦。明明知道别人冲着财产来的,他又不是傻子,怎肯答应。
他真的要求不高,哪怕就生一个也好。一个女儿也认了!若是女儿就当儿子培养,大了让她招赘。反正他许三就是千万个不想让别人的儿子假惺惺喊自己做爹,拿了他的财产去孝敬背后的生身父母。若是那样,他宁可在百年之后,将一生所得全部散出去。
面对许三少的坦诚相告,云润生松口气:“我还一直在纠结要怎么委婉的说动你接受我的治疗,生怕伤了你自尊心。还好你没有一条巷子走到底钻进死胡同。放心吧,你既然称我一声云六弟,肯为我云家雪中送炭的唯你一人。你若是不介意,往后我便喊你一声许三哥。”
一番话,闹的许三少几乎红了眼眶,原来自己提心吊胆不敢对人言的隐私早被云润生看在眼中,对方心思体贴没有贸然过问却一直在挂念。想想云润生是什么人,他那身本事,能一飞冲天高不可攀。
可他竟愿意认他为兄。
多少人飞黄腾达后还会记得曾经微末时的朋友?
“好!不愧是锦荣的弟弟,想我们当年同窗近百人,考得功名后还愿与我等海商来往的又有几个?莫说有个秀才之名,便是至今还在埋头苦读的老同窗也敢对我心生鄙夷。哈哈哈,我就纳闷,我许三起码能养家糊口,那些废物呆子养家都不成,这种人即便得了功名又有何用?做人且没学会,还妄想做官高人一等。”
“你大哥不一样!他读书是个天才,为人更不把话柄外人说,即便他高中举人成了高高在上的解元,见我,见别的同窗,从未有半点轻视心。我往年只要跑船回家休息,锦荣一定会约我去吃茶聚会畅聊,他对海商和海外诸国之事都很感兴趣,言谈之间竟每每对我大肆敬佩夸赞,还叹说艳羡我。哈哈哈,你大哥真是个妙人!那样的人,何该他名扬天下光宗耀祖!有你这个弟弟,你大哥泉下有知该多高兴。”
“既然你愿喊我三哥,那我还有何隐瞒?我早该学学你大哥的胸襟,何苦拖累妻子这些年。云六弟你一早就看出来了吗?我这问题……能治吗?”许三少忐忑紧张,生怕连云润生的回答让他绝望。
面对许三少的话痨,云润生微笑,言简意赅:“小毛病,保证治好让你儿孙满堂。”
一句话,向来沉稳的许三少开心的几乎哭了,抓着云润生的手久久不放。
云润生默默地甩开。
许三少的身体本就问题不大,只是静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