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 还有田地六百多亩, 豪宅一栋,码头附近的铺子十间。在隔壁齐县, 府城等地方亦有酒肆、酒楼,面馆、粮油铺子、脂粉铺子若干, 田地三百多亩, 放租的铺子七八间,郊外荒山、庄子等等, 可谓十分富裕。这仅仅属于云家的产业,不包括云家女眷们孩子们的私产。
一夜之间全没了。
何姨娘起初带着两个孩子和nai娘住在县里租赁的房子中度日。等云润生随船出海,何姨娘觉得租金贵压力大, 便和nai娘退了房子,搬去了nai娘儿子媳妇的房子中暂住。nai娘一家倒是忠厚好相与。
可过了没几天便有地痞流氓天天跑来捣乱堵门。扰的一家人过不下去。何姨娘得知是余家做恶,气得流眼泪却毫无办法。只好咬牙回娘家求助, 希望回村里避着。她娘家原本穷的揭不开锅,靠卖了她为妾才发达,多年来一直受云家的帮衬早已成村中大户。好在狠心的父母已亡,当家的弟弟与她关系好。岂料回家求爷爷告nainai, 娘家人死活不开门。
何姨娘心灰意冷,走投无路时是安善堂主动收留了她。安善堂中都是孤儿老弱,云家从前最是大方,每年接济安善堂,许多人都记挂着云家的恩情。何姨娘就此带着孩子住下来,两个孩子也有人帮忙照看,她便想和nai娘一样出去找份活。她出生贫苦,对女红并不擅长,能做的也不过是帮人浆洗衣物。
云润生在租屋没找到何姨娘,一打听才知道何姨娘早就搬去了安善堂。
云六沉默的跟着,脸色Yin沉。
安善堂是什么地方他还能不知道?那里都是孤儿老弱乞丐无家可归之人,既可怜,又讨嫌。爹在时年年捐钱捐物帮衬,可那里的人一年又一年总是那样,永远需要人接济。即便出去干的也不是正经事,偷鸡摸狗游手好闲。
“放宽心,人找到了就没事,以后都会好的。”云润生安慰他。
安善堂建在县城最北头,一栋宽敞的青砖房子,门前几棵果树,周围被菜地包围,看起来竟然还不错。
云六道:“这原本是个要倒的破草屋,后来是我爹带头出钱修葺了青砖房。”
云润生一步跨进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门口。
一眼扫过,老弱妇孺坐的坐站的站,个个面黄肌瘦目光或戒备或麻木,只有年幼的小孩子保存着好奇心。
“你们是谁?”一个十岁出头的黝黑小子跳出来问。
虎子站出来,大伙看见他顿时放心。
“哎呀,是虎子哥哥!”
“虎子哥哥你出海回来了吗?”
“虎子好久没送东西来了!”
被孩子们围住,虎子挠挠头:“没错,我出海刚刚回来。墩头,这是我师父,就是云老爷家的六少爷!我师父来找姨娘和侄儿侄女,他们在哪?”
“何姨娘?”
“是何nainai?她早就搬走了,她的侄女很有钱,把她接走了。”
“是我表姐陆家。”云六一听颇讶异:“没想到她会雪中送炭……”
“我们有事先走,下回我来看你们。”虎子忙道别。
“虎子哥哥记得带吃的来啊!”
“好的好的。”
出了安善堂,虎子吐口气,云润生笑问:“你平日经常接济他们?”
虎子点头:“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时不时就拿些吃的来。”
陆家宅子在县城很繁华的地段,宅屋宽敞,三进三出,陆家子嗣单薄只一家几口人,日子过得十分安逸。
女主人何碧莲当初从穷乡僻壤的山村里嫁过来,可谓让左邻右舍惊了一把,不理解明明是读书人的陆家看中了何姑娘哪一点,直到成亲时,街坊邻居看到何姑娘的嫁妆才恍然大悟,这何姑娘娘家有钱啊!后来才知道何姑娘的姑姑就是云家生了天才儿子的何姨娘。有云家帮衬,怪不得这婚事能成。
如此一来,云家落难,何碧莲帮帮姑姑才是人之常情。
云润生寻摸到陆家宅子,还未进去便闻到一股臭味。
他敲响了门。
“谁啊?”屋内一个少年人高声问。
“你舅舅!”云润生回应。
云六嘴角一抽。
“哦哦是舅舅来了啊!”少年打开门笑脸相迎,一见门口的人顿时一愣,哎!这不是舅舅啊!有点眼熟,但想起不来。
云润生皱皱鼻子,直接迈步进去。
“你们……谁啊?”
云润生冲着少年深深一笑:“你舅舅!”
“……”少年人懵逼。眼睁睁看着云润生径直往屋中闯,连忙拔腿跟上:“别乱走啊你们!啊我想起了!你、你你是云家那个……那个!”那个老几来着?
“辉儿,谁来了?”何碧莲从屋中出来,迎面撞上云润生和虎子,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大变:“云、云……六表弟你回了啊!”
云润生与她从肩而过,何碧莲顿时觉得浑身一沉,整个人莫名其妙地仰面翻倒,摔个结结实实,只听骨头一声脆响,何碧莲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