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而是假公主真皇子。
他只能默默地和古埙倾吐才终于没有落荒而逃。
“公子!”看到公子终于出来,容映差点儿喜极而泣。
宋毓秀无奈:“我回自己家,你何必那般提心吊胆?没事,吓着吓着就胆肥了。”
“呜呜呜公子说的对。”
宋毓秀失笑:“走吧,直接回府。”
“哦哦哦,是公主府吗?”
“是福亲王府,皇叔的宅邸。我一出生就养在皇叔家。”宋毓秀淡笑,皇叔是父皇唯一嫡亲的弟弟,天生痴傻,最得太后的宠爱和担心。太后仙逝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父皇要保护皇叔一生。父皇也的确最亲近唯一的傻弟弟,说难听点,就这个弟弟不会和他抢皇位。父皇一登基便封皇叔为亲王,至今仍是唯一的亲王。
福亲王不仅痴傻,身体亦是不好,子嗣极其艰难。宋毓秀一出生被送到福亲王府,由王妃亲自抚养长大。两人于他而言,似亲非亲。皇叔傻傻不懂,王妃亲昵之余,隔着无形的疏淡。毕竟他只是寄养,而不是过继给皇叔。宋毓秀十岁时,福亲王妃终于诞下一个儿子,倒是不傻,却体弱多病,半岁时便小儿麻痹右腿畸形,至今未能治愈。王妃的全幅心思都在儿子身上,与渐渐长大的他更不如幼时。
他非女是男的秘密整个庆国知道的没有几人,王妃知道。她宁愿不知道,养他并非所愿。
宋毓秀撩开帘子看窗外车水马龙的京城,悠的一叹,伸手使劲揉揉脸,冲容映露出一抹灿笑:“过几天父皇就会赐我一座公主府。”他想恢复男儿身并非易事,但单独立府却势在必行。既然仍得当着公主的担子,该有的他全都要有!
——驸马除外。
平县。
云润生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漫步在清晨的沙滩上,沙滩细软干净,空寂无人,唯有朝阳余留的霞光,温柔地洒在脸上。
“大海真美啊,沙滩真好玩呀!”云姗姗是个爱美的小姑娘,家教森严,小小年纪已在母亲的管教下Jing通刺绣,绘画,琴棋。书倒是没读几本,平日里拘在宅子中,至今八岁,从未来过海边。云润生对那位改嫁的大嫂不予评论,反正换作他带孩子,那自然就是该玩时玩,该吃时吃,书,能多读就别少读。
比起活泼的云姗姗,小两岁的云厚瀚显得尤其乖巧斯文,胆子也比姐姐小,出门在外时时要揪着云润生的衣服,在沙滩上好不容易放开自由玩耍,仍会三不五时抬头确认云润生在不在旁边。
云润生心生怜悯,这孩子受了磋磨,心里怕是有Yin影。
“起风了,回家去。改日再来。”
“六叔带我们飞回去!”云姗姗兴奋要求。
云润生点头,将云厚瀚抗在肩膀上,云姗姗夹在腋下,拔腿而起,顿时身形如飞,快速地穿梭在高高的枝头。一路穿过人群熙攘的清晨码头,一座座高低错落的屋顶,最后在一栋大宅前稳稳落地。
“哈哈哈好快就到了。”云姗姗意犹未尽。
云润生牵着两人跨入屋内,守门的仆从人仍未从震惊中回神,他们都是新买来的下人,惊恐地发现这户的当家主子不仅是年少英雄,他、他他还能飞!
前两日整个县城传地沸沸扬扬的事情莫过于秀女们被邪门道士抓去献祭,危急时刻少年英雄从天而降,拯救近百女子,被府城知府大人亲自褒奖一事。
如今平县人人都知那位出了天才举人后家破人亡的云家又出了一位奇人,云六少爷出海归来不但发横财,还习得绝顶功法,连知府大人都想招揽他。
“我想跟哥哥们商量商量云家翻案一事,好不容易换了新知府,正是大好时机。且我有十全把握知府会偏向我云家。”
云家新宅,正厅中,云家兄弟姐妹们齐聚一堂。
这是分家后首次团聚,实属难得。
除了云家四哥五哥,其余人云润生并不熟,有的都是云六过往的印象。
这些兄弟姐妹有一个共性,都是庶出。
云家破落分家时,在场兄弟几乎没有所得。惶惶然地被迫离开云宅,有的跟着姨娘回娘家凑合,有的跟着妻子回娘家凑合。拖家带口寄人篱下且不说,又没有安身立命的本事。倒不是他们真一无所长,而是世人捧高踩低,又有小人作祟,想寻个正经事儿养家糊口竟比登天还难。好不容易找了事儿干,没过两天准被毫无原因地开除。
身体最强壮的五哥甚至落下脸面去码头卸货,如此辛苦的事居然没能保住,干了两天被炒。
四哥摆摊为人写字传书,摊子被掀。
两人合伙走街窜巷当起货郎,不是被恶狗撵就是被恶人追。
七弟八弟早就被学院撵出来,起初还能在同窗好友的帮助下偷偷摸摸抄书,写写话本,勉强混口饭,后来一次外出,竟双双被打折了手。
几个出嫁的姐姐倒是过地还行,但家中读书的儿郎无奈失学,公婆再厚道,也难免给脸色。
唯独过地像个人样的,是三哥云润春,一分家他便将妻儿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