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成河,除了有点咸,一文不值
国师犹不放过鲛人少年,放肆的高谈阔论“以后就叫你短尾巴秀秀,不对,该叫胖秀秀嘿嘿嘿,看到你的尾巴我能乐一整年。”
舅舅舅舅,我去你的舅舅这是什么舅舅
“短尾巴秀秀,好不容易变成了鲛,何必急匆匆回去,就在这多住一阵子,好好修炼,说不定尾巴能变长哦哈哈”
谁来让这个舅舅闭嘴
国师放声大笑,一把大刀骤然架在他脖子上。
云润生面色难看“你适可而止。”
他是真的愤怒,这个男人明知道黄粱非常在意自己的短尾巴却不停的嘲笑揭短,不可理喻,不像成年人干的事,简直幼稚可笑。
那短短胖胖的粉色尾巴,明明就、就很可爱很可爱很可爱
国师轻轻捏住刀锋,冷哼“你是第一个胆敢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
“或许也是第一个砍你脑袋的人。”云润生毫不畏惧。
国师挑眉,狭长的眼眸眯起,冷光迸射“真有种,这叫冲冠一怒为蓝颜”
“为什么与你无关,你只要闭嘴。”
“敢威胁我,嘿嘿,你小子真”
国师骤然脸色巨变,猛一转头看向一侧,连脖子不慎划到刀锋上鲜血淋淋都好似不自知。
云润生蹙眉,大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正犹豫,身侧顿时凭空浮现一抹身影。
来人一身玄色坠地长袍,长发束冠,身形颀长伟岸,面容冷峻如霜,一步步走来,掀起无形的劲气,如一柄陈年累月久经沙场的冰冷武器,似刀剑,似枪戟,似王者睥睨天下。
下意识的,云润生想后退,一瞬息又回过神,坚定的稳住了步伐,身姿挺拔。
刹那,冷若冰霜气场逼人的男人锐气顿收,空气似乎在瞬息恢复了温暖。
云润生悄无声息地吸口气。
这人,铁定是鲛人王。
鲛人王的目光终于游动,落在国师鲜红的脖子上。
云润生心中一跳。
就听那国师恬不知耻地一指他“他干的”
云润生呕血,国师国师,你他妈这是告状
云润生浑身气血翻涌,终于能体会到少年被国师气得火冒三丈坐地大哭的酸爽滋味。
“不要脸明明是你自己抹脖子撞上去找死”水藻丛中的粉色鲛人一窜而出,死死护在云润生前面,一双眼睛凶狠地瞪着国师和令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打哆嗦的高大男人。
他经受了传承,了解了很多鲛人族的事,骨血里刻印了鲛人族的痕迹,譬如对族中王者天生的敬畏,这是妖物才会有的敏感特性,阶层实力的区别决定了每一只妖的地位,有些妖,你见了,就是得敬着,惧着,为它拼死守护,为它披荆斩棘。
因为,他是王。
鲛人少年脑中一片酥麻,他从小生活在皇族,和帝王朝夕相见,他一直都懂得高高在上的帝王意味着什么,可以让别人生,让别人死,让别人生死不能。
他幻想过,自己将来登基为皇,扫平诸国,傲视天下。
幻想只是幻想。
从未有一刻如此时这般强烈而清晰,脑中喷涌旋转的野心,几乎要破体而出。
想当王。
想当王
男人的目光落向跳出来的粉色鲛人,他似乎没有察觉少年内心一闪而过的复杂念头。
他静静看着鲛人少年,忽而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少年。随着他的靠近,少年有些焦躁的不停扇动尾巴,扇的云润生遮头挡脸步步后退。
被男人擦肩而过的国师咸鱼般怂拉下脑袋,再不复先前的聒噪劲头。
男人停在少年面前,频繁甩动胖尾巴的少年已经额头渗汗,虚软乏力,他才要认怂,男人一双大手忽然伸过来,从他腋下穿过,身子被高高的抱起,尾巴屁股被托住。他如幼崽似的窝在男人宽阔的怀中,眼不眨巴了,尾巴不摇了,呆若木鸡。
冷若冰山的男人稳稳抱着鲛人少年,绝世的脸孔似冰雪忽而融化,悠地对着鲛人少年一笑,天地失色。
“小宝宝,一晃眼长尾巴了。”
国师血尽,死鱼一条。
云润生举着刀,砍,还是不砍这是个大问题
“呵”好半晌,鲛人少年灵魂归位,发出一个声音。
大叔,你是不是抱错了宝宝
我成年了,我今天成年了
男人终于放下他,俯身轻轻触过鲛人少年粉色蝶翼般的耳朵“和刚出生时一样,粉色的,很可爱。”
鲛人少年嘴角一抽,十几年过去却长得和新生第一天一模一样,是悲剧还是喜剧
男人摊开手心,将一颗珠子递给少年“赠你,成年礼。”
少年还在犹豫要不要接,珠子已自动浮起,一溜烟窜入他的府内,融入不见。
“此珠可助益你修行,滋养灵脉,清心镇魂,免受杂念邪崇侵扰。”
少年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