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没事吧?你怎么脸色这么差?嗯?”柳清言整个人都软在了他怀里,面上没有一丝血色。
尉迟庠看着台下的景象,脸色复杂,再多的感慨最终变成一缕无足轻重的轻烟随着风散开。
程穆之是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吗?他放在心尖上宠着的人又哪里轮得到别人来关心?
头昏脑涨,手脚冰凉,柳清言觉得现在的自己想要说话都很困难,最终他挣扎着站了起来,“穆之,我没事,撑得住的,你让暗翎的人将现场赶快收拾一下,我们把人连夜带回去。”
程穆之握着柳清言的手,没有说话,但是眼中拒绝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穆之,事不宜迟。”柳清言攀着程穆之的肩膀站起来,将埙又一次握在手中,“如果今天不出倭国的话,事情会更加麻烦的。”
“不可以,”程穆之将埙从他的手中夺过来,语气虽坚决,可声音却是颤着的,“阿言,不可以。”
“穆之……”柳清言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样吧,我只把他们带到围猎场外,我就去休息,好不好?我没事的。”
“我说不可以。”程穆之眼眶通红,他不能忍受阿言在他眼前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能。
“柳清言,你体内寒毒多深你不清楚吗?”就在这时,尉迟庠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刚刚跟那倭国王子说的话虽是半真半假,可这埙的Yin气的确很重,你与它相克,强撑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的。”
尉迟庠赶在程穆之发怒之前扔下了一瓶药,“保重。”
说罢,他身影一闪而入到了密林之中,带着内劲的声音在围猎场中响起,“程穆之,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我们后会有期。”
柳清言趁着程穆之没反应过来时抓着瓶子便往自己嘴里倒了一颗药。
程穆之看到时,他已经将小瓷瓶重新盖好放到他的手里,一副交由他保管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纯良模样。
程穆之看着他稍稍好了些的脸色,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然而也实在狠不下心去责备他什么,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你也不怕那药有毒?”
柳清言不语,抓着他的手摇了摇,小脸上带着几分讨饶的意味,“别再多想了,回头我都跟你说了好不好?”
说罢还举起手做了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全部坦白,绝不私藏。”
程穆之硬生生被他逗笑了,哪怕心里已经软成了一滩水,脸上还是严肃的,他觉得孩子这样放肆与他太过纵容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因此最后加了一句,“下不为例。”
“嗯嗯!”柳清言重重地点了点头,拿好手里的埙,“穆之,让高玄和林安佑过来吧。”
毕竟还在别人的地盘,两个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此时天色渐晚,程穆之让高玄和林安佑先带着十个人出去探了一圈路,最终寻到了一条几乎没有人走到荒僻的小路。
柳清言走在这奇怪的队伍的最前方,虽是晚间,但是这样浩大的队伍难免引人注意,于是他们在这些人之间连上了绳子,柳清言自己头上顶了个柱帽,身上换了白色的袍子,臂弯里还夹了个拂尘。
打扮虽有些不lun不类,但是却很清楚的表明了一个讯息: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做法事的。
当然,你也可以将他们当做是赶尸人。
林安佑看着这队伍迈着整齐的有些步伐挨个上了船以后,不禁咋舌。
他们家的小先生一如既往的厉害呢。
第133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船缓缓地开出码头,在夜色的掩盖下往沧州驶去。
柳清言半靠着程穆之,往船舱里走,不过刚刚踏进舱间,就听“哐啷”一声,那只埙骨碌碌地滚开,而柳清言腿一软,往程穆之怀里倒去,蓦地吐了口血出来。
程穆之被这突来的变故吓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一手揽着他,一边颤着另一只手去给他擦嘴角边的血迹,说话都断断续续小心翼翼生怕再惊到他,“阿……阿言?阿言你怎么了?”
紧接着又对外头的林安佑大喊了一声,“找鬼手来!立刻去把鬼手找来!”
听着程穆之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着吩咐他,林安佑立马自己从船肚子里掏了只小船出来,踏舟而去。
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焦急,小先生这是怎么了……幸好这次出来把鬼手带着了,不然……
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头,程穆之看着怀里脸色苍白的柳清言几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把他抱到床上去,一边不住地安慰他,“阿言,阿言没事的,你等一等,鬼手马上就过来了,你等一等啊……没事的……”
柳清言反倒没他那么着急,握住他的手道:“你别担心,我就是太累了,鬼手来了的话也正好,我刚刚想起来之前听人说过的一个蛊毒,跟这些人的情况很像,等鬼手来了,你让他去看看。”
程穆之反握住他的手,越抓越紧,根本没把他刚刚说的话听进去。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