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双眼环胸,语气冷冰冰:“她听我的。”
“……”男生努力克制自己想破口骂人的冲动,他决定不和江砚说话,径直看向池知软, 温和地问,“可以吗?”
“不可以。”旁边江砚又抢答了。
赶过来的许酌听到这一句差点没笑开,他坐在叶酸柠旁边, 手搭在她肩上跟着看好戏。
池知软默默瞅了一眼替她蛮横做决定的江砚,突然觉得有个词特别适合按在他身上——
无理取闹。
江砚有点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池知软抬起头朝那个男生友好地笑了笑,两眼弯弯:“抱歉。”
意思是婉拒了,男生明显有些失落,他拿着手机停了会儿,还是不太想放弃。
“做个朋友都不可以吗?”
男生目光灼灼地看着池知软。
这次江砚没有开口说不可以了,他只是转头看着池知软的侧脸,眉目清冷。虽然没说一句话,但池知软却悟出一种你要是敢答应,回去后腿给你打断的感觉。
脖子处有点凉,池知软往上提了提衣服,这才对目光恳切的男生说:“抱歉。”
问了两次池知软都没有答应,男生很受挫,不过离开时他还是跟池知软很友好地说了再见。
待人离开后,叶酸柠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那可是桃花啊。”
“还是极品桃花啊……”叶酸柠认为池知软这是放走了一个极品大帅哥呢。
她刚说完,两个大男生齐刷刷看过来,眼神一个比一个凶。叶酸柠默默闭紧嘴巴,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男生吃起醋来比女生还狠了。
池知软低头从背包里拿出一袋零食来吃,她莫名觉得刚才的气氛有点水深火热,此刻需要来点吃的缓冲下受惊的心灵。
秉着有福同享的心态,池知软抽出一小袋给叶酸柠,然后再抽出一小袋给许酌。
每抽一袋,江砚的视线就顺着零食看过去。看到最后,他搁在长椅边沿的手不自觉地捏紧。
池知软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江砚的眼神,她又拿出一袋给自己,撕开,放进嘴里。
酸梅甜甜涩涩的,还没等她好好体验一下口感,某人的视线狠狠望过来。
江砚凶着一张脸,终于忍不住了:“池知软,我的呢?”
给零食单单略过他就算了,最后还直接把他给忘了,江砚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池知软恍惚地抬头,她看见江砚的表情很气愤,还有一丝难察觉的受伤。只是他不肯屈服,轻易不显露脆弱,因而只展现愤怒。
池知软忙解释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所以才没给。”
她不是故意略过江砚的,只是以前观察他吃的东西,发现他根本不会碰那些酸酸甜甜的,所以才没有给。
江砚手心一震,他没有想到事实竟是这样。
刚打球的热汗在这时完全消退,江砚垂下眼眸,低头看着池知软刚放在他腿上的酸梅。
那么小巧一袋,搁在他腿上却稍显沉重。
冷风袭来,江砚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身体太冷还是心头太热。
——
打完球兵分两路回去,谁也没有想到今晚林女士回了别墅,她特意派司机去接池知软和江砚回家。
这会儿正跟江砚打电话,林女士的声音比起以往更温和。
池知软将书包反背,两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看江砚蹲在地上回电话。
他的手搭在膝盖上长长垂下,腕骨凸出。
池知软发现他的衣袖还没有放下。
现在是夜晚十多点的样子,冷风吹得人脸蛋通红,按道理说像江砚这样的早该冻得进医院了。
偏偏他身体好,眼下还能顶着寒风肆无惮忌地撒野。
可人感觉不冷,身体是会感觉到冷的,池知软走过去把江砚抡起的衣袖一点点放下,发现他的胳膊凉得冰人。
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呢?
池知软皱了皱眉。
江砚正漫不经心回着电话,回头就看见池知软蹲在他身旁。
小姑娘的睫毛很长,低着头拉起他的衣袖一点点扯下去的样子很认真。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她鬓边的碎发凌乱地打在脸上。
很美。
也很温柔。
江砚猛地抬起头,感受心脏狂乱地跳。
天上没有星星,不远处也只有几盏暖黄的灯陪伴他们,人们都走了,篮球场安静又空旷。
他被池知软拉住的那只手,手指曲起,然后缓缓攥成拳。
“江砚?江砚?喂?江砚你有没有在听?”
手机里电话那头的林女士声音大了点,江砚倏尔回过神来,心跳缓缓平复,他敷衍地回:“嗯我知道了,我在这等着。”
司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这里离江家并不远,过个二十几分钟就能到。
池知软见江砚挂了电话,她才软软地说:“江砚,你不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