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让他媳妇儿去收拾了偏屋,给俞沛霖和薛巧儿住。
“大哥,劳烦您帮忙。”
在大汉的帮助下,两人合力把俞沛霖放到床上躺着。
“大哥,还有个不情之请,劳烦让村里的郎中给我哥哥看个病吧。”
“没问题。”大汉很爽快,对他儿子冬儿道,“快去吧郎中爷爷叫来。”
冬儿听了他爹的话,立刻跑出去了。
郎中很快过来了,是个清瘦的小老头,他的眼里闪过同情之色。
等等,同情?!薛巧儿怀疑自己看错了,又定睛细看,郎中小老头已经开始查看俞沛霖的病情了。
“这个小兄弟他腿怎么了?”郎中问。
“我哥的腿不能走路,这是以前的旧伤。”
“老夫刚号了一下脉,他的心脉平和,头部也无创伤,应该就是左臂有外伤。我来跟他用草药水洗一洗,再重新包扎。”
收拾完了,郎中小老头准备走了。
“等等,还没给您诊金。”薛巧儿叫住了扭头走路的郎中。
郎中小老头回转身,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不必了、不必了。”郎中忙摆手。
收诊金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怎么郎中这般避之不及。
“郎中,你就拿着吧。”站在一旁的汉子发话了。
郎中小老头听了这话,接过了诊金。
薛巧儿看到郎中身上有几个洞,他这身衣服实在是太破旧了。
好久没摸过钱了,这是郎中小老头拿到钱的第一想法。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
“那我告辞了。”郎中小老头离开了。
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在薛巧儿心头,她说不清也道不明,只得暂时搁置在一旁。
半夜,俞沛霖醒了,他看见眼前陌生的环境,努力回忆时发生的事情,他只记得一块巨石朝他们砸来,他护住薛巧儿,后来便不清楚了。
俞沛霖扭头,见薛巧儿正睡在对面的床榻上,他微微一愣。
大半天没进水了,俞沛霖只觉喉头干涩。
这时,薛巧儿听到动静醒了。有一个病人俞沛霖要顾及,又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薛巧儿睡得很浅。
薛巧儿起身,穿好鞋子走了过来。
“俞将军,你醒了,感觉如何?”
“还行。这是哪儿?”
薛巧儿把事情经过讲给俞沛霖听。并说了隐瞒身份的事儿。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兄妹,你是哥哥余霖,我是妹妹余巧。”
俞沛霖一噎。余霖?鱼鳞?算了,反正也不是真名。
“薛姑娘,劳烦给我倒杯水。”
薛巧儿去给俞沛霖倒水。
俞沛霖试图用双手撑着起身,薛巧儿连忙放下杯子,上去搀了一把。
暗夜里,两人隔的很近,俞沛霖感觉到薛巧儿翘起来的头发调皮地扫过他的脸庞。
俞沛霖僵了一瞬,坐直上身,道了声“谢谢”。
“不必客气。”薛巧儿并未多想,将水杯递给俞沛霖。
俞沛霖接过咕噜咕噜喝完了。
“俞将军,”薛巧儿压低声音,“我觉得这里透着古怪。”
“如何古怪?”俞沛霖相信薛巧儿的感觉。
“说不好。你明日看看,我觉得这里不宜久留。”
这种事情上,俞沛霖肯定比她更加敏锐。
*
第二日,鸡鸣晨起。
俞沛霖要起身到轮椅上,薛巧儿将大汉叫来帮忙。
大汉名叫苏成,他进屋见到醒来的俞沛霖,热络地说道,“小兄弟,你醒了,今日杀只鸡煨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俞沛霖看向苏成。苏成脸上的憨直热忱之色不似作伪。
“那便谢谢大哥了。”俞沛霖客气道。
鸡是农家是稀罕之物,平日里盛蛋,鸡蛋都是宝贝。只有年关的时候可能会宰杀来吃。
在苏成的帮助下,俞沛霖坐到了轮椅上。
薛巧儿推着俞沛霖出了屋子。
院子里,苏成的媳妇儿云娘正在晾晒衣服。
“大姐。”薛巧儿同云娘打招呼。
云娘朝薛巧儿点了下头,看了一眼俞沛霖,又继续晾衣服。她对他们明显没有她丈夫苏成态度热忱。
院子里,收拾得极为妥帖干净。正如薛巧儿昨夜睡觉盖的被子一样,虽然有些旧了,但是非常干净,有一股熟悉的晾晒过阳光的味道。
凭直觉,云娘应该是淳朴的农家女。到底是哪里错了?
苏成和云娘的儿子冬儿是个四五岁的小娃娃,像他母亲云娘,模样俊秀,就是长得有些瘦小。
冬儿见俞沛霖和薛巧儿两人出来,立刻跑到他母亲身后,露出半张小脸怯生生地瞧着。
早上吃的是清粥和馒头包子。馒头包子是云娘做的,清粥里面加了点rou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