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对着那人“呸”了一声,“你是哪里来的托儿?!怕是那人不敢的京城,去了什么旮旯地方拖来的要饭的吧?!
京城里,谁不知道我家小姐孤女一个,人美心善,前不久才将家产都捐成了族学?守着不赚银子的珍宝阁卖书,真要贪钱干这等害人的勾当,还不如拽着钱不捐来得简单!”
那人不服,“我就这么说一句。你倒是骂起来了。”
“不止骂你,我还要打你呢!”琉璃捋了捋袖子,左右一看,发现今日的明川没有配合的眼力劲儿,回身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挡住,“明川,打他,然后我们再去告他个诬陷,让他把牢底坐穿!”
冰冷的面具下冷冰的眼,明川一语未发,将周围的声音逐渐压下。
眼看琉璃在气势上压住了人,顾曦拦住要发作的官差,“第二句话,小女子是要对官爷说的。”
官差打量着顾曦,“你就是珍宝阁的东家?”
见她点头,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
先前发生过的几桩案子,都和珍宝阁有关,不过,上头将事情压了下来,都不叫人提及珍宝阁。
他不由得慎重起来,“你想和我说什么?”
顾曦放轻了声音,“我来之前,也觉得她是自由了之后变了,可我刚才打她一巴掌,还无理地怪她让我疼了手,她都认了错,任我罚,只不肯害人之事。可见她还是以前的心性。这其中,恐怕有些误会。我听琉璃骂她那些话,更加觉得不对。
我们一家都爱用她制的胭脂,她五岁入行,到现在,二十多年了,有过不少找茬的,就没有真的出过事。别说我家和我外祖家,单说京城里,哪个高门女子不信她的?她何苦自砸招牌?”
官差听得一愣一愣的,没功夫在意她说的话早就不止两句了。
听到后面,他是听明白了,珍宝阁的东家不仅是在为佟倪开脱,还是在佟倪这个小小的掌柜,在京城里有的是人脉呢!
“人家告她,那是有证据的。咱们办差,可不能随便抓人。”他对顾曦的语气客气了几分,“你们若能拿出她是被冤的证据,咱们抓的就不是她了。”
顾曦诧异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官差不介敌人就好说。
“可否容我看看那人脸的情况?”
两人说话时,周围的人慢慢注意到了他们。
妇人也听到了她的话,不待官差发话,便将遮脸的帕子取下,“你瞧,你瞧便是!大家都瞧瞧,我的脸烂成了这样,以后都见不了人了!”
顾曦瞬间就冷了脸,“你说得对,你的脸,永远都治不好了。”
她声音温柔得似云团儿,妇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顺着就道:“对对对,连你都这么说了,那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随即,她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脸怎么可能好不了了?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咒我?”
“你的主子没告诉你这种毒无解吗?”
顾曦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妇人差点跳起来,“你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过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我主子明明说了,有解药的!”
顾曦笑了,“瞧,你招了。”
“还有什么话,去说给大人们听吧。”她不管别人是什么神色,看向官差,严肃地道,“官爷,抓住她,是大功劳。”
“官爷,别信她!她就是嫉妒我……”
官差信了,朝她呸了一声,“你有什么好让人嫉妒的?当我是傻子不成?行了行了。两个人我都抓走,送到衙门去……”
“不,送大理寺。”
官差一愣,“姑娘,大理寺管的可是大案。”
言外之意,这等民间小案进不了大理寺。
顾曦道:“官爷信我。去这一趟,回头,我或许得改口唤您一声‘大人’。”
“你还真敢说?!”惊归惊,官差动了心,看向顾曦的目光变了。这个人平静又温和,全场就她一个人一直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模样。
瞧见妇人欲跑,立时叫人将她拿下,“还没说要抓你呢,你跑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这位官差现在已经确定了妇人有问题,扬声对围观的人道:“你们瞧见了,她自己都承认了是受人指使,做贼心虚要跑的。不是故意害人,她跑什么?谁要帮她说话就和跟她一起走一趟!”
众人纷纷后退。
都明摆着告诉他们,他们被她当傻子耍了,他们为什么要更傻地继续为她说话?
顾曦走到妇人面前,“看来,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真相。这种毒,就算解了,也会留疤。你一辈子就要顶着这张脸,和你的主子一样。”
她顿了一顿,“不巧,你的主子是和我是死敌。遗憾的是,我早就不做胭脂生意了,所以才会叫你对佟倪下手。”
“你撒谎!”妇人色厉内荏。
顾曦没再理会她,扶起佟倪,“是我连累了你。让明川陪你走一趟。”
佟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