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发了个朋友圈:暄暄啊,我宝贝的暄暄啊,一路平安,多来看我,要是不来看我,我就去西城把你吃垮。配了张她和沈暄晚上吃饭的合影。
这边陈珩也没洗漱修整,一路杀到公司开始工作。
林广白坐在他对面上下打量,“这小一千万花的卓有成效啊,虽然这个项目我们算白干了,但你脸色可是很久没这么好了。”
“我脸色很好吗?”陈珩挑了下眉。
“当然好,笑意藏都藏不住啊,怎么,你们进展不错?”林广白贼兮兮地八卦到。
陈珩轻哼了一下,“我们就是佳偶天成,总有一天……”
略带得意的话语被林广白举着的手机打断,是白术的朋友圈。
“你确定佳偶天成?人家都要回西城了。”陈珩一把抓住车钥匙就要往外面跑,林广白拦住他。
“别追了,三个小时前的,人早走了。”
林广白从未见过这样的陈珩,上一秒还言笑晏晏和他打趣,下一秒整个人就怫然变色,漆黑的眸子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下颚绷紧,凌厉的像一把出鞘的刀,铁青着脸,攥起的骨节变得苍白,骨头错位的声音砰然作响。
他这位小表哥一向风度翩翩,端正守礼,在坊间还有个“玉面郎君”的浑号,谁不称他一句进退有度,言谈有章。
他从未见过陈珩发火,纵然经历再大的变故,他都能面不改色地把一件件事妥帖做好。
他常和陈珩打趣,你就应该去做拆弹工作,就算时间只剩0.1秒,你也能不骄不躁地在0.01秒前做完。
可现在的陈珩,哪还有半分镇定自若的模样,君子端方的面具全都见了鬼了,整个人Yin郁的像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水鬼,又冷又疯。
他有些怕了,慌乱中给陈珩出主意,“你打她电话啊,问她啊。”
陈珩僵直着身子不吭声,问她,问什么?
“你不问,我问。”他直接给沈暄拨过去视频电话,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也只是一直在响,就在他想要挂断的时候,视频接通了。
沈暄清甜的声音随着电流传了进来:“怎么了?您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有事,是我表哥,他让我问你……”手机被陈珩拿过去,他动了动嘴,却发现声音干哑的说不出话来。
“喂,你表哥是谁呀?喂?”
“我,是我。”
“陈珩?”对面女孩的声音轻了下来。
“暄暄,我,我有话想和你说。”陈珩背对着林广白,蹲到了角落里,语气竟然有些发抖。
“嗯,你说啊。”女孩声音还是那样清泠泠的。
“我……我爱你,三年前就爱你,现在也爱你。”陈珩声音喑哑低沉,手不自觉地抓角落花盆里的泥土,林广白连带跟着手脚蜷缩,上帝啊,保佑我这个傻哥哥吧,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发什么疯。
“excuse me?你说什么?”对面的女声很是惊讶。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和你聊天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陈珩的语气都要低到泥土里了。
“天,怎么会……竟然是你。”沈暄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只觉得人世间真的处处是巧合和狗血。
三年前,沈暄还在读大二,事少人闲,又没有男朋友,于是在舍友的推荐下,她下了一款高校交友软件。
说起来,双方也没怎么,就一直在聊天,跨过东西方16个时区,隔着清晨与黄昏,那些话语抵过昼夜交替才能到达彼此手机屏幕上。
对于那段似是而非的感情,沈暄还是挺感谢的,因为陈珩很捧场,每天都换着花样夸沈暄。
但那段日子很像甜味浓郁的棉花糖,看着鲜花着锦,轰轰烈烈,其实全是虚幻,团下来只有零星一点。
所以当沈暄母上重申不许远嫁,而陈珩毕业准备久居国外的时候,沈暄已存了要删掉的念头,吵架只是个引子罢了。
如若是俩人第一次在现实中相遇,陈珩就告诉沈暄他是谁。
沈暄一定会像个考试被抓现行的学生,尴尬中有着羞愧,羞愧中又有点气急败坏般的理直气壮,哼,要不你出得这么难,我会抄吗?
哼,要不是我们分隔两地,我会提分手吗?
可是时过境迁,此时的沈暄只觉得被命运巨大的礼物砸晕了头。
真的吗?这个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而且,俩人之前就有过两心相知的缘分。
深夜的高铁,冷气依旧开的很足,可沈暄却不觉得冷,巨大的欣喜盖过了那些隐秘的微小的欢愉,还有什么能比你爱的人也爱你更快乐呢,没有了。
“暄暄,你说话呀……”陈珩的声音还带着哑。
“陈珩”沈暄轻唤他的名字。
“嗯”对方屏气凝神。
“我也喜欢你。”沈暄不自觉笑地眉眼弯弯。
对方半晌没声音,“陈珩?”
手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