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暄疑惑:“挑什么啊?”
欧嘉仪:“挑你的女婿,你喜欢哪个,哪个就是我们的好大儿,我们世世代代结为儿女亲家,啊,让资本主义的光芒也泽被到我儿身上吧。”
沈暄乐不可支。
抛开日常的插科打诨,沈暄还是有在努力学习的,除了和陈珩这位native speaker学英语外,她还开始剪视频,在国内国外的视频平台都有账号,主要分享一些内地和香港人文风情方面的异同,一来为了记录,二来为了锻炼。
她定时发布,也有了一定量的粉丝。
这天周五下课,她和欧嘉仪暂别,准备去拜访她的课外导师。
华文大学的新传研究生设有课内、课外两位导师,课内负责理论知识的教学探讨,课外负责具体实践。
她的这位课外导师,开学后一直不在国内,前几天刚回来,给她发了份邮件,约定了时间地点。
沈暄穿过学院长长的走廊,午后的微风轻柔地吹在脸上,廊外树木繁盛,鸟鸣啁啾。
她轻叩了两下门,“e in~”门内传来一道男声。
她推门进去,房内窗明几净,阳光充沛,棕色的护墙板搭配着木白色的地板,正中间放着块绿色的绒毛地毯,摆着两只灰色的高脚椅,另一边是宽阔的ru白色沙发。
沈暄环顾一周,却没有见老师,沙发上的男生笑着说到:“老师去打电话了,快过来坐。”
男生叫张致知,和她是同班同学,晋地人,她识得此人是因为他每次去餐厅都要带着一瓶太原老醋,公然diss 港地的醋淡得和鸟一样。
另一位也是老熟人,夏宝莉,自从那次争论后,她也没怎么和沈暄说过话。
见着沈暄,微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了。
沈暄点头致意,挨着男生坐到了另一边,俩人时不时低声耳语几句。
夏宝莉冷眼瞧着,也不搭话。
老师推门走进,他体形矍瘦修长,穿着衬衣西裤,空空的裤腿晃晃荡荡,戴着副金丝边的眼镜,眉眼微凹,显得睿智又宽容,面容Jing致,肤色较浅,让沈暄想起古代的儒学大家,亦或者民国时青竹寒梅般的大师。
她随着同门站起来,鞠躬,握手。
老师走到她面前,用国语问她:“你不觉得我面熟吗?”
沈暄诚实相告:“是觉得很面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在哪见过您。”
他自嘲般轻浅一笑:“我叫邝南卿,我们在蓉城见过,你可以叫我Shane.”
原来是他,沈暄有些羞愧,那日兵荒马乱,她心境浮躁,对当时的情形根本没有映像,一门心思想赶紧离开,他给自己的名片也不知道被随手塞哪了。
此时故人相遇,她倒像是个爽约的小姑娘一般。
好在Shane没有为难她的想法,只是把手上的咖啡分给大家喝,三杯一样的焦糖咖啡,沈暄对咖啡因过敏,因此浅啜了两下,就放在身前的案几上。
shane在沈暄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瞟了一眼桌面,温声对他们说:“下次大家可以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咖啡,这次没来得及,想着你们这些小朋友爱吃甜一点的,就自己点单了。”
张致知赶忙接话:“老师,我都可以的,下次我去取,怎么好劳烦您呢?”
夏宝莉也接口:“我也都可以,老师。”她在师长面前一向都很乖觉。
沈暄斟酌了一下:“老师,我咖啡因过敏。”
Shane不动声色地挑了个眉:“那下次我们喝nai茶。”
沈暄都快哭了,三番五次地拒绝老师,她是第一人吧,“老师,我还ru糖不耐,我下次自带水杯,老师不必为考虑我。”
shane闷笑了一下抚着额,长腿交叠,点了下头,同意她的观点,又重申了一遍:“叫我shane”
张致知低声对她说:“你怎么这么惨。”
沈暄欲哭无泪,她向哪路神仙问去。
Shane从桌上拿过来他们的简历浏览,屋内一时寂静,只有他“刷刷”翻阅纸张的声音,看了一会,他合上文件夹,朝他们看过来,“说一下自己的实习意向吧。”
张致知更注重实践,因此想去做记者。
夏宝莉想做时尚方面的编辑,她本科就学的是服装设计。
轮到沈暄,她吞吐着开口:“我也想做editor,国际新闻方面的吧。”
港府震动期间,国外媒体的歪解谩骂,Yin阳怪气还历历在目,沈暄深恨自己英文不好,不能以笔为刀,绝地反击。
当时沈暄的导师和他们说,自己的国家在外面被骂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我们在座传媒人的失职吗?
所以,沈暄想在外宣旗舰媒体任职,想在国际传播上占据一席之地。
shane瞟了她一眼,“你英文还不错吗?”
旁边的夏宝莉发出嗤地一声笑,shane冷冷盯了她一眼,夏宝莉赶忙捂嘴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