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外,公主真正像放飞的小鸟。
林朗记着她没吃几口饭,料想她应当会饿,便体贴地买了香喷喷的肉饼给她。
公主一边啃着肉饼,一边在街上东穿西窜,林朗跟在身后,负责给银子、提东西。
太久不出宫,她看什么都稀奇,什么都想带回去,也不管林朗到底拿不拿得下。
你快点!她奔在前头,挥手招呼着他。
林朗气吁吁地赶上,只见河边聚集了很多人,零零散散地放枫叶。
他们在做什么?盛阳问。
林朗放下东西去周边铺子打听了一下,拿回来一沓枫叶和笔。
他们在祈福。听说把心愿写在枫叶上,顺着河流漂走,就可以实现。
盛阳压根儿不信这个,若是这样就行,母后也不必每日上朝了,只站在河边祈祷就行了。
林朗却挑了一片秀雅的红叶,在上面认认真真
地写起来。
公主见状,也写了一片。完毕,她好奇地探着头,你写得什么?
林朗展开手,只见上面的字清劲潇洒:望盛阳得偿所愿。
你呢?林朗问。
公主笑得灿烂,她翻开手,上面也是一行字:祝林朗生辰快乐。
红叶悠悠浮向远方。林朗伸出手,与盛阳十指相扣。他们并肩站立在河畔,亦成为一道风景。
傍晚,街道两旁的灯笼陆陆续续地挂起。酒楼的小倌在门口招揽客人,一把拉住了盛阳:贵人,贵人到里面坐会吧。
盛阳有些尴尬。若是她一人出来,决计不会拒绝。但林朗还跟着,她就总要做出些正人君子的派头来。
林朗温和地说道:不碍事,我们去瞧瞧罢。
盛阳心想: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依然是她上次来的那家酒楼。没想到店小二居然还记得她,直招呼醉流霞过来。
醉流霞见了盛阳好生亲切,挽着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姐姐你好久不来了,霞儿都要想死你了!
盛阳呵呵呵:近来是有些忙
醉流霞却不领情:只怕是姐姐有了新欢,忘了小的罢!
那怎么会!盛阳捏了一把他白里透红的脸蛋。醉流霞便作势倒在她身上,他偷偷同盛阳咬耳朵,白云边正在陪别的客人姐姐不要点他,他没守住身子。
到了贵宾厅内,醉流霞才看到身旁这位面如冠玉的小郎君。他以为是来抢客人的,便有些不高兴,你是哪个厅的?这里是贵宾上座,岂是你这样的能上来的?林朗欲言,盛阳却强先说了句:不碍事,叫他在这吧。醉流霞这才作罢。
酒菜已上桌。盛阳在桌旁坐下,醉流霞便靠在她身上,为她斟酒。看着林朗傻愣愣的样子,便拿出了前辈的姿态:学着点。他拿起一杯酒,另一杯递给了盛阳,引颈喝了杯交杯酒。林朗震惊地睁大眼睛。醉流霞连连摇头,你这样傻乎乎,怎么能把客人伺候好呢?
盛阳想笑又死命憋着。她故作正经地把酒杯往林朗面前一放,说:斟酒。
林朗无法,只好学着醉流霞的样子倒了一杯,心里想:原来公主喜欢这样的?
醉流霞长袖善舞,很快就把气氛热络起来。他兴之所至,竟拉起盛阳在厅中跳起踏歌舞,舞步随心而动,时而牵手,时而挽臂,盛阳放松了自我,与他在厅内肆意欢笑。
林朗好久没看到公主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面上也微微笑起来。
盛阳瞧他一个人坐着怪没意思的,也拉着他一起加入舞蹈,林朗起初还有些僵硬,不一会儿便被气氛所感染,也尽兴了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醉流霞便极尽所能地邀请盛阳掷牌子。盛阳连连拒绝,若是她一人在还好,林朗也跟着,难不成她真带着驸马和小倌睡在一处?传到母上耳中定是好一顿责罚。
林朗却还以为公主是害怕投不中。他在军中是投壶尚未逢敌手,便自告奋勇地说道:我来。
醉流霞笑开了花,心想这届新人真上道儿。
果不其然,一击即中。
林朗邀功似地看向公主,公主却绝望地闭上双眼
醉流霞忙携着公主往内室走,边走边宽衣解带,宽大的袍子滑下,被林朗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天气冷,还是穿着吧。他仔细叮嘱。
醉流霞想了想,穿着衣服来也未曾不是一种情趣,何况盛阳就喜欢看他被一件一件剥开的样子。于是想在案牍上酱酱酿酿,他刚靠近盛阳,立马被林朗不着痕迹地挡开了。
醉流霞真想收回刚刚夸他的话。这位新人莫不是脑子不太好,跑这儿破坏他的好事?他便拿了些前辈的架子:喂,我说你,到楼下招呼人去。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连个牌子都没有,还想跟我抢人?
林朗这才答应过来,所谓的掷牌子是什么意思。他悔青了肠子。
盛阳生怕林朗生气,忙从醉流霞的臂膀中挣扎起来,今日便算了,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