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顾舒叶终于忍无可忍,把邹家小娘子叫出来说了清楚。邹静果然不再纠缠他了。
盛阳好奇地问: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顾舒叶眨着狐狸眼笑得深沉:秘密。
盛阳白了他一眼:小气。
这几日颇冷,盛阳呆在温暖如春的启云宫连内殿都不想出,若不是司天监那群神神叨叨的人测出今日有雪,她才不愿意跟顾舒叶在后花园里坐着吹冷风。
怎么能叫吹冷风呢?顾舒叶痛心疾首,赏如此好的梅景,温如此好的佳酿,应当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盛阳白了他一眼,景好,酒好,可惜人不好。
顾舒叶凑过来嬉皮笑脸:那没有办法了,谁让小朗一时半刻回不来。
盛阳等了半晌,一点下雪的征兆都没有,便有些失望。
顾舒叶嘲笑她:多大人了,没见过雪似的。
要泥寡!盛阳气呼呼地把脑袋缩进毛茸茸的披风,哈了一口气搓了搓手放在暖炉上烤着。
顾舒叶见状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貂绒袄,冷了?哥哥给你暖暖。
盛阳瞟了他一眼,颇为不屑:你能有暖炉暖?
哥哥的血可是洒疆场的热血!他诱她,你不试试,怎能知道呢?
盛阳毫不客气地就把自己的冰手往他襟里塞。他被冷得打了个寒战,大呼小叫地说:我让你放袄里,可没让你放怀里!
是吗?盛阳笑得坏嘻嘻,他越是躲,她伸得就越带劲,一直摸到里层夹衣,她意识到再往里是什么,手立马不动了,脸也倏然红了。
顾舒叶故意说惹人误会的话:怎么样?是不是很硬?
盛阳把手伸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我是说肌肉!肌肉!顾舒叶在躲避攻击之时还要忙不迭地解释。
我说得也是肌肉啊,盛阳一副理所当然,练得不错。
那是自然。他颇为得意地接话。
正说话间,洁白晶莹的雪花纷纷扰扰地飘了下来。
下雪了!盛阳兴奋地站起来,顾舒叶,真的下雪了!
我有眼睛,自己会看。顾舒叶懒洋洋的。
盛阳才不理会他,她在雪中跑来跑去,伸出手踮起脚转圈,白雪与红梅交错而下,落满了她的乌发。
初雪,梅林,心上人。
顾舒叶心动了。
盛阳玩了许久,地上已积起一层薄雪。顾舒叶怕她冻着,便起身去找她。
梅林很大,她一入便如山林小鹿倏尔不见,顾舒叶转来转去找了许久,忽然有一人从身后跃起,他反应极快,一手将来人压在地下,却还是不防被雪球砸了满脸。
你!他气急,按住她就要抓一把雪以牙还牙。
她趁他不备踹了他一脚,顾舒叶疼得直蹲下。
这她也没怎么用力啊,盛阳仔细想了想自己踹的地方,坏了!
她有些担心地上前,还问他要不要赶快找个御医瞧瞧。
没想到刚一走进,顾舒叶就飞快扬起手,给她砸了个结结实实。
好啊你!居然诈我!盛阳斗志上来了,她立马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顾舒叶本来蹲着重心就不稳,她再扑过来,两个人一齐倒在雪中。
顾舒叶反应很快,立马翻身压住她。
玩了一身汗,这下也不觉得冷了,只有心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也许是景色太美了,也许是玩得畅快了,也许是身下的人喘气的样子分外动人,他忽然凑上前,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盛阳呆住了。这个吻蜻蜓点水,等顾舒叶起身的时候,她还好似在梦中。
顾舒叶伸手把她拉起来,不满地埋怨道:你的心跳吵到我了。
【2】
林朗姗姗来迟。他们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正围在暖炉旁烤火。两个人面色如常,难得没有吵架。
他自罚了三杯,提议道,不如来行酒令。
盛阳举手赞同,顾舒叶加了一句,输了的人不仅要喝酒,还必须回答一个问题。
那回答不上来怎么办?盛阳问,她的秘密太多了,她可不想被某只大嘴巴狐狸知道。
那便再多罚三杯。林朗微笑。
如此甚好。盛阳放心了,摩拳擦掌准备开始。
第一局就是她输了。
她喝了一杯酒,故作大方地抬抬手,毫不在意地说,问吧问吧。
顾舒叶抢先开口:谁跟你约的一生一世?
盛阳还没开口,林朗沉着道:是我。
行吧。
第二局,她努力瞪大眼睛,没想到还是输了。这次轮到林朗问,他用最温柔如水的语气,问了最杀人诛心的话,你和卫准,什么时候开始的?
咳咳咳!顾舒叶呛了一口,心想,这是我能听的吗?
盛阳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