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里,苏和默天天都出门喝酒,每晚回来不是半夜就是凌晨。
焦竹雨经常饿肚子,但从来没抱怨过,只是很好奇,以前都没有见他喝过酒。
凌晨两点钟,外面厕所传来呕吐声,她揉揉惺忪的睡眼,起床往外走。
卫生间的灯开着,腥浓的酒味从里面传出,好难闻,他吐的撕心裂肺,呕声一次比一次强烈。
紧接着是他冲马桶的声音,又跑去刷了牙。
苏和默狼狈的从里面出来,见她站在卧室门口,扶着门框看他。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挺可怜的,也很对不起她。
抹了一把嘴边的水渍,他虚弱喊着她的名字。
对不起,你又饿肚子了吗?
焦竹雨点了点头,不解的问他:为什么要喝酒啊?
说起这个,他难受的跑过去将她抱住,将重量压垮在她的肩头,焦竹雨撑不往下坐,他也直接压住她的身体躺了下去。
听他呼吸用力的说道:那群人,我让他们打了白阳,只是差点把他打死而已。
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白阳的哥哥开始一个个对付他们,先是一个人家的公司被搞垮,另一个人他爸欠的高利贷找上了门,租的房子也被赶出去,他们遭到报复全都是因为我。
他们让我喝酒,我没办法拒绝,我没那么多钱可以帮助他,早知道这样呵,对不起,对不起。
苏和默收紧胳膊用力抱住她,哭着不停道歉。
焦竹雨抬起手,拍打在他的背上,节奏很慢。
是因为我吗?
都是我的主意,不关你的事情。
可你也是因为我。
那是我活该,我自己活该,焦竹雨对不起,都是我活该。苏和默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她身上绝望的哭,小小软软的身体,这么娇,稍一用力都能死在他的胳膊下。
他不止一次问过自己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可他不敢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说白了,没有白阳那样的权利,以为自己能对付的过他,结果却遭来一身祸。
我好累,好难受,焦竹雨,我起不来了。
她被压着,也根本动弹不了。
听着身上人的哭声渐渐淡去,有了睡意的躺在她身上,陷入沉沉睡眠之中。
她眼神清澈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抱住他宽大厚实肩膀,贴在充满酒腥味的颈窝处。
来来来,满上!倒满啊!
都把酒杯举起来,今晚不醉不归,我看谁敢喝不醉走出这个大门!
头儿说的是!咱们照例一人敬咱的老苏一杯啊!
苏和默举起酒杯笑了笑,带着墨镜的男人把酒杯碰上他:来!喝!
他闷头朝着嘴中灌入,听到一群人叫好。
最近你这酒量被锻炼出来了啊,以前三杯就倒,现在能跟我们哥几个喝这么多呢!
各位教得好。苏和默自觉的拿起酒朝着杯子里猛灌,啤酒泡沫咕咕咚咚往上漫出,他接着跟下一个人碰杯。
坐在中间的男人放下酒杯,翘着二郎腿往后一靠,从屁股后口袋里摩挲出烟盒来:平时烦事可太多了,哥几个都能出来聚不容易,白天忙着给咱们老苏擦屁股呢,今晚这酒局理所应当的得把你灌醉是不是?
周围的人点头应是:帮了苏哥这么大的忙,烂摊子也没让你解决,我们哥几个多好啊!让你喝点酒就行了。
苏和默又闷头灌了一杯,酒精刺激难受反胃,皱着眉放下杯子,一旁的人赶忙把空杯子给填满。
继续啊!这酒啊,就是越停越不好喝!
他低头咳了两声,捏着外套衣领抖了抖粘在上面的酒液:就是有点撑,还能喝。
你当然得能喝了!不然我们这两箱酒可就浪费了,兄弟们说是不是?
是啊,咱们今天来不就是特意陪苏哥的吗!
哈哈哈,接着接着,还没陪完一圈呢,下一个谁跟他喝啊!
三头六臂的壮汉拿着酒杯起身吼:我来!为了帮苏哥忙,我现在可是连家都不敢回了,再过两天那些债主都要把俺们家房子给掀塌了!
苏和默赔笑拿着酒杯站起:抱歉。
有啥抱歉的啊,干了这杯酒,不后悔跟你做兄弟啊!
带着墨镜的男人撑着沙发靠背,晃了晃腿,哼出一声嘲笑。
他撇头朝着酒吧大门的方向看去,恰巧一个穿着短裙皮靴的女人走过来,张扬的波浪卷红色长发,随心所欲披散在肩头,厚厚的妆容一脸欧美范,夸张的眉毛和眼窝妖的庸俗艳丽。
他食指勾下墨镜露出眼,低头抬眸一瞅,呦呵了一声。
这不是汤姐吗!
女人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夸张的暗红色口红涂抹全唇,扬起媚笑,撑着沙发,短裙下的光裸长腿迈过他,坐到了他跟苏和默的中间。
什么妖风把您给刮过来了啊!
就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