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仍下着雨,并不凌厉的雨丝,宋铭要给霍行薄撑伞,但霍行薄大步走在前面。
他就像一个汹涌逃离灰暗世界的青年,不愿接受这背后黯然的一切。
“给我吧。”林似拿过宋铭手中的伞,焦急地追上霍行薄。
青年穿着黑色的西装,白色衬衫纽扣庄严地系到最上面一颗,禁欲又冷冽。
他身高腿长,林似跟不上他步伐,将伞高高举在他头顶。
“行薄,我不知道你准备了演奏会,对不起。”
“林子扬是突发情况,我跟nainai他们都不知道他来了阳城,那会儿他在电话里很落魄。”
“我手机没冲上电,不是故意关机的,我有给你发消息解释,子扬的手机也不是故意关的……”
她说了很多很多,全是她在说。
她把整只伞都偏在他头顶,自己露在夜色中淋雨。
霍行薄望着这样的林似,她努力仰着脸在跟他说对不起,眼里全是愧疚。
他心情比这场雨还要糟糕。
他把伞骨推向她:“哦。”转身进了汽车。
林似呆愣着,钻进后车厢,交代宋铭带林子扬来酒店一下。林子扬追过来说“你不带我上车了”,林似不敢说什么,升起了车窗。
她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天内她会再一次得罪霍行薄。
他越这么平静,她越难安。
作者有话说:
章节名来自MT1990的《小松鼠》
第24章 演绎爱
他们回到卢市, 关文慧许久不见林似很是开心,来接他们的行李。
林仲君跟巩秋韵在电话里问过他们的行程,也早早等在霍家来接林子扬回去。
他们在宋铭那听到林子扬打乱了霍行薄的行程, 在跟霍行薄道歉。
霍行薄接过钱姨递来的水,他脸上没有喜怒,只听着林仲君的道歉,听巩秋韵教训林子扬,点了个头算是回应。
林似在一旁看着, 这样的情况, 她并不能留两个长辈吃饭再走。
林仲君:“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
林子扬被巩秋韵逼着给霍行薄道歉:“姐夫别生我和我姐的气呗, 你撒气都撒我身上就行。”
霍行薄扯了扯嘴皮淡笑了下。
林似说:“下次别再像个小孩了,十八岁不是你这样的, 你要学着稳重点。”
林子扬望着霍行薄:“我可以常来这边请教姐夫怎么稳重吗?”
林仲君完全想把他变成哑巴,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明霍行薄很不待见他。
巩秋韵恼着将林子扬拎走了。
人都走后, 林似想问霍行薄今天还去不去上班。
她才刚张唇霍行薄便进了电梯, 没跟她打招呼,回了楼上。
哎。
宋铭说, 昨晚是霍行薄特意为她准备的演奏会。
就为她一个人演奏。
她知道后出乎意料,想不通霍行薄为什么会这么做。
舍得花钱?
还是他观念里她已经是他的太太了, 偶尔让她开心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或者,他喜欢她。
林似想到这有点不确定,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啊。
那晚霍行薄听到她对许佳说的那句“我又不喜欢他”后,她去给他道歉, 说了一句谎话, 她说“我是喜欢你的”。
说这句时, 她心脏咚咚地跳,紧张也忐忑。像人生第一次的告白,也像第一次的撒谎。
在霍行薄问她喜欢他什么时,她怔了一下,在想这个原因。
她好像是喜欢他的,也许是对于优秀的异性单纯的欣赏。某些阶段,她并不排斥他。
…
霍行薄正在衣帽间里换衣服。
他不喜欢衣服上出现褶皱,一个多小时的高铁,他西裤上有轻微的折痕。西裤面料挺括,其实不太看得出,但他总会立马去换掉。
他介意着这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林似越来越了解他一些习惯。
他换完衣服走出来,经过她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而后换了块腕表说要去公司。
林似主动喊他:“那老公BeyBey,下班我去接你吗?”
霍行薄说,想接就接。
林似松了口气,给她机会就行。
…
今天周末,时间也还早,她去了康复医院,把大半天的时间都留给了余映,坐在病床前陪余映说话。
自然就说到了霍行薄。
她说,研究霍行薄的喜好就像研究宇宙黑洞一样困难。
她又说了很多话,医生说过余映的身体状况康复了不少,比一般的植物人都有苏醒的可能。
她说起秦星文琴行后的生煎店,说起阳城那份味道一般的生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捏着余映的手为她按摩:“我好想你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