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栩是被流放的细作,因此他不便出现于人前。好在他以前是暗卫,知道他样貌的人不多,即使行走于皇宫中,也不会被人认出来。
皇宫守卫森严,殷栩要逃出去难得很。生辰那日,殷栩格外热情,趁景停烽放松警惕,与景停殃密语交流。殷栩正是孕后期,肚腹高隆,身子不便,就是逃出去也做不成什么事。因此他打算生下腹中胎儿后再逃,景停殃在京城接应。
殷栩每天除了被景停烽压着cao,什么事也没有。自从他的身份被识破,再没有过这么轻松的日子了。整日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胎腹铆足了劲地长。
这天早上,殷栩一起床就发现胎儿入了盆,肚子下移了很多。若是初产,胎儿入盆后还得好几天才生,但殷栩肚里已是第三胎,胎儿入盆就意味着快生了。估计今天就要发动了,殷栩皱眉想着,景停烽就今天不在,偏偏孩子今儿要出来。殷栩前两次生产都有景停烽在旁,这次自己生,他还有些害怕,肚里这个孩子可不小呢。
胎头进了骨盆,殷栩连腿都合不上。下腹被胎儿顶得突出,殷栩隔着肚皮摸到了胎头的轮廓。他撇着腿走过去打开门,与门口的景伍四目相对。想到景伍踩他胎腹的画面,殷栩不由得后退。
殷栩腰腹臃肿,腿岔开着,两只手还抱着肚子,这副临产大肚的模样在对峙中明显落了下风。
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殷栩心里发苦,“你想干什么?”
景伍上次受罚几乎去了半条命,他养好伤来宫里复命的时候,看到了大肚子的殷栩,皇上竟把这细作留在了宫里。既然皇上下不了手,那景伍代劳。处理了这个细作后,便是让他以死谢罪他也认了。总之殷栩不能留。
殷栩以前是暗卫们的头头,一个人能打五个景伍。他以为自己能招架住景伍的,然而他动一下,胎腹就跟着晃一下,扯得他稳不住身形。臃肿笨拙的孕夫时时不忘护住自己怀胎的大肚子,没过几招就被景伍制住。这么会儿功夫,殷栩觉得胎儿又下来许多,撑得他骨头缝儿发疼。
景伍忽然想到就这么把殷栩带走,目标太大,被宫人看到告诉皇上,就很难成事了。还是让殷栩自己出去才行,景伍正想着法子,就见一个两岁左右的男孩喊着爹爹进来了。正好,景伍抓了这个男娃,不怕殷栩不听他的。
景伍留下地点,带着人走了。殷栩看着自己坠到大腿根的肚子苦笑,现在不是生孩子的时候。殷栩咬牙把下垂的肚子推上去,又用托腹带固定,阻止腹中胎儿往下走。
景伍所说的地儿在城郊,殷栩去马厩中牵马。大着肚子,殷栩上马都有些费劲。一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扶着颠得晃荡的胎腹,殷栩一路疾驰。若不是腹带束着,怕是要把孩子颠出来。
殷栩远远就看到景伍在那等着,他的儿子被打晕扔在一边。殷栩下了马,走向景伍。两人刚刚打过一次,现在景伍对挺着肚子的殷栩毫无警惕。殷栩轻易地近了景伍的身,抢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锁了他的喉。
两人向后翻倒,殷栩垫在下面,景伍压在他的身上,挤在中间的胎腹被压得变形,殷栩腿间瞬间见了红。景伍扒着脖颈处的手臂奋力挣扎,拳脚狠狠砸向殷栩的肚子。殷栩生生受着他的踢打,手上丝毫不敢放松。他就这一次机会,若是被景伍挣开了,他和儿子全得交待在这儿。
景伍憋得颜面通红,青筋暴起,求生的本能让他的力气骤然变大,不停击打背后的肚子,一拳又一拳。原本圆润饱满的胎腹被砸出凹陷,殷栩疼得叫都叫不出来。一直有东西从腿间往外涌,殷栩不敢想那是什么,麻木地卡着景伍的脖子。以前可以轻易制服的人,现在需要大了肚子的他拼着同归于尽才勉强制服。但殷栩并把自己高挺的肚腹当累赘,挨了无数拳的他只为肚子里的小东西还在动而安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伍的挣扎渐渐停止了,死了吗?殷栩不敢放开他。
景停烽过来的时候,景伍已经死透了,殷栩手臂还卡着景伍脖颈,不肯松开。
他叫了好几声,殷栩没有丝毫回应。景停烽掰开殷栩的手臂,殷栩这才有了反应,定定地看景停烽,声音微弱,“好疼啊。”
景停烽抱着殷栩的手臂有些抖,殷栩胎腹依旧高隆,却不再平整,被砸出好几个坑。胎腹一直在动,肚皮上凸起的鼓包证明胎儿状况还不错。殷栩下半身都是血。血迹大都干涸,裤子被染成暗红色的,腿间的布料却鲜红,景停烽扒了殷栩裤子,产xue还在往外冒血。
胎儿早该下来了,殷栩的肚子不该这么靠上。殷栩张了张嘴,景停烽赶紧凑近听,“腹带,腹带还没解。”
腹带在下腹紧紧缠了好几圈,挡住了胎儿下来的路,又从腹前绕到肩膀,把大肚子牢牢兜住,不让它有一丝下移的可能。
景停烽解开带子,几乎是瞬间,平坦的下腹被高高顶起,而殷栩的呼痛声小得几乎听不见。他没说什么用力的话,殷栩连分开腿的力气都没有,他自己是生不下来的。
手掌在殷栩胎腹摸索,确定胎儿的轮廓后,从腹顶往下推。景停烽看到胎儿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