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摘青竖起耳朵——他听到了陌生的脚步声。
开着的门外有些幽暗，看光影似乎是白天。被囚禁了许多天，孙摘青对于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无法把握起来。
但他能清晰记住高裕龙的脚步声。
孙摘青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来的是什么人？他是误入这里，还是带着什么目的？
“嘎”脚步声停了下来，孙摘青看见半开的房门慢慢开启，一道身影在门后显现出来。
孙摘青丝毫未眨眼地看着来人，生疏的面孔映入眼帘，看年纪，似乎和自己差不多。
孙摘青没有说话。两人静静地看着对方，过了几秒钟，来人说:“是高裕龙把你关在这里的？”
孙摘青抿起嘴，点了点头。他还是无法分辨出眼前人的善恶，心跳得很快，一种战栗沿着他的四肢往头顶攀爬。
来人朝他靠近。
“你是谁？”孙摘青终于问出了口。
“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詹睿在孙摘青旁边站定，居高临下地问。
“孙摘青。”
詹睿愣了一下，皱起眉来，看着孙摘青。
“武至彪的儿子？”
孙摘青没有否认。詹睿看着他，突然低下身，打了他一巴掌。
响亮的巴掌声在室内回响。
“我叫詹睿。”
又是一巴掌，这次打在另一边脸上。孙摘青的两边面颊立刻肿了起来，由此可见力道之大。
两巴掌之后，他蹲下来抱着膝盖，冷冷地盯着孙摘青，没有再动作。
孙摘青回过神，耳膜嗡嗡作响，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告诉我，他对你们家做了什么？”孙摘青问道，这个问题从未如此强烈地占据他的心扉。孙摘青一直没有仔细想过武至彪到底对所谓的詹家做了什么，而冯静又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与其说不愿想，不如说不敢。
这样，至少他不会有良心上的两难。
“你不知道？”詹睿嗤笑了一声。
“我不知道。”孙摘青肯定地说，口角流出了一道鲜血。
“没什么，无非是在我面前让人强jian了我妈，又逼得他们一起跳楼了而已。”詹睿神色自若地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孙摘青。
孙摘青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几乎无法坐稳。
“怎么，他不敢告诉你们事实？”詹睿嘲笑地说。
孙摘青看着詹睿，他的大脑当机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詹睿站起来，走到边上去，捡起放在木马上的皮鞭，远远地挥过一鞭子，正好打在孙摘青的胸前。接下来没有给他反应时间，詹睿一鞭接一鞭地打下来，力道凶狠，孙摘青被打得蜷缩起来，身体没有一处不痛的。
但什么都比不上心里的震痛。
他突然大喊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亲眼看到的，会是假的？”詹睿怒喊出声，一鞭打在孙摘青的后脑勺上。鞭子划过耳朵，疼痛感炸裂，孙摘青吃痛地“嘶”了一声，握紧了拳头。
“告诉我，高裕龙为什么把你绑到这里？”
詹睿暂停了一下，看着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孙摘青。他幻想着高裕龙和孙摘青在这里亲热，肢体交缠，言笑晏晏。
愤怒和嫉妒的火焰在胸口燃烧着，将他的脸也一并烧红了。
孙摘青松开手，露出脸来。
“是我谋杀他失败，被关到了这里。”
“什么？”意料之外的回答，詹睿浑身燃烧着的火焰微微熄灭了一些，他往前走了一步。“你刚刚说谋杀？”这倒确实令他吃惊了。他知道高裕龙报复了武家，但并没有杀人放火，够不上孙摘青以命换命吧。
孙摘青用目光凝视着他，满脸悲凉。他似乎不愿意多解释。詹睿皱起眉，难道高裕龙骗了他？
不可能。高裕龙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
“呵。”孙摘青突然笑了一下，看着詹睿说，“其实我不是武至彪的亲生儿子。”
詹睿又一次惊讶了，他被弄得越来越糊涂。
“武至彪收养了我，他们对我很好，所以无论如何，我想报答他们。”这算是解释了他为什么要谋杀高裕龙。
詹睿楞楞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摘青回望詹睿一眼，低声说:“对不起。”
詹睿眼眶一下子红了。
长久的沉默。
詹睿猛地大喊:“对不起！对不起他妈的有用吗！？”
“没有。如果你想发泄，就冲我来吧，我这条命是他们救的，也算偿还了。”
詹睿恢复了冷静。他盯了孙摘青好一会儿，问道:“高裕龙上过你？”
孙摘青犹豫了两秒，点点头。
“他妈的。”詹睿骂了一句，将皮鞭扔回木马上，走过来，抓住孙摘青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
“你们做了几次？”
孙摘青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