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晚宁晏就觉得鹿喜不对劲,只不过她伪装得太像了,当时没听出什么异样,而他下午的时候给任朝阳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见了鹿喜母亲的声音,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赶回来,看到的竟然是鹿喜受伤的场景。
他指腹轻揉着她眉眼上贴着绷带贴,“疼吗?”
“不疼。”她摇摇头,见他不太相信,还认真的点点头,“真的,不疼。”
他满眼的心疼,“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她笑笑,“我又没事,给你打什么电话啊。”
他咬着后牙槽,可语气尽量温和些,“受伤了还说没事?那要怎么样才算有事?”
她倾身钻进他怀里,小手抓着他衣领糯糯的说,“我真没事,你怎么和欢姐一样大惊小怪的。”
他深呼吸,“刚刚任总他们回去前说你还没吃饭呢,想吃什么?”
她故作有些兴致,“想吃水煮牛肉,想吃油焖大虾,想吃……”
他侧脸亲亲她脸颊,“不行,只能吃清淡的,我给你熬粥喝吧。”
她无奈的撇嘴,却乖巧的应下,“好呀。”
趁灶台熬粥的时间,宁晏搬了张椅子到浴室,让鹿喜坐下,再靠在自己大腿上,怕水碰到伤口,给她洗头。
他没有经验,只能小心谨慎,伤口处铺了条干毛巾,她无比乖巧的躺在他腿上,任他摆弄。
他又给她吹干了长发,让她乖乖在餐桌前坐好,给她盛粥喝。
她今晚真的特别乖,没有任何借口的喝下两碗粥,甚至乖得有点让人心疼,像个受伤的小猫,只有隐忍才能得到主人的温柔对待。
安抚鹿喜早早睡下后,宁晏才起身到厨房收拾碗筷,躲在厨房给方毅打了电话,处理事情。
收拾完毕,宁晏躺回床上,将鹿喜拥入怀里,女人已经睡着了,不小心碰到伤口,她疼得微微皱起了眉,他连忙伸手轻抚伤口,皱着眉才渐渐散开。
宁晏早起准备出门买早点,可打开门就看见了蹲在门口的鹿翊。
昨夜,鹿翊接到杨澜的电话,电话里控诉鹿喜种种‘罪行’,他想过给她打电话安抚,可纠结了许久也没打出去,他知道母亲给她造成的伤害,他无法弥补,只能连夜买了机票先过来。
到小区楼下的时候,是凌晨四点多,鹿翊在门口来回踱步许久却没进门。
鹿喜起床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鹿翊,怔住了几秒,“鹿翊,你怎么来了?”
看着鹿喜眉眼间包扎着的伤口,鹿翊深呼吸,“我不是说妈来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吗?”
鹿喜别过头,不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翊应道,“刚到。”
鹿喜点了点头,却没吭声。
两人沉默了很久,鹿翊才开口说道,“姐,我是来带妈走的,钱的事你也不用管,我来处理。”
她转身往厨房走,“你想怎么处理?”
鹿翊回答,“你不要操心,我自己想办法。”
鹿喜背着身说,“鹿翊,你才十九岁,没必要承担那么多。”
鹿翊蹭的起身,语气带着隐忍,“姐,可你没有十九岁,你的九岁,十九岁都是被妈破坏的,我不想你没有二十九岁。”
鹿喜回过身,撕心裂肺的冲他喊,“那你就把人管好,别让她来找我,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别一出事就只想着压榨我。”
宁晏买完早餐回来,站在门口有一会了,想着让两个人单独聊会,没想到吵起来了,他赶紧开门进去,直接走向鹿喜,伸手抱住她,“好了,好了。”
察觉鹿喜红了眼,鹿翊瞬间举手无措,“姐……”
鹿喜深呼吸,推开宁晏的怀抱,“鹿翊,那钱是刘易阳欠的,不该是你也不该是我还,杨澜名下不是有两套房子嘛,可以卖了还钱,实在不想卖房,让警察把刘易阳抓了也行,我们不能给他的错误买单。”
这些道理,鹿翊怎么可能不懂,可到了这份上,他不承担,那么杨澜就不可能放过她,“姐,要是妈再来找你,你就报警。”
说完,鹿翊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
鹿喜本想追出去的,可走了两步顿住了脚,有那么一刻想的是,管他呢。
宁晏按着鹿喜在餐桌前坐下,把早餐放在她手里,“你先吃早饭,我去看看,乖,别乱想。”
半个小时后,宁晏独自一人回来了,鹿喜看了眼门口,“鹿翊人呢?”
宁晏看了眼桌上未动的早餐,“去你妈妈那边了,事情他会处理好的,你别担心。”
“处理好?”她语气有些激动,“他怎么处理?他才多大,怎么可能拿得出那么多钱。”
他走过去在她旁边椅子上坐下,抓过她的手轻抚着手背,“没事,没事,你别想这些,可以先从我这拿……”
她似乎能猜到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的想法,“宁晏,我就说一遍,你别参与我家的这些破事,我们之间一旦有了金钱利益关系,我们就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