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
“你早就把我杀了!”没人能杀他,除了佩玉。
戚佩玉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她哭着求饶......
他后悔刚才凌虐她。那戏子能承受,她却不能。一个粗糙,一个娇贵。一个生来就是尘土,被众看客碾压在脚下;一个只该被捧在手心里疼爱,怎么能比?
还好,他松口气,他没伤着妻子。“胆敢去洗,就等着再受一遍罪!”
去洗?她压根没想过,她哪有力气?戚佩玉哭泣。周广缙熄了灯,把妻子抱进怀里。她挣扎着要推开,无奈他箍得太紧。他抚摩妻子的背,吻她的额头,揉搓她的头发。死丫头,非学着那些时髦的女学生剪短头发,真是他不喜欢什么,她偏来什么,一定要气死他!她没力气推开,就在他怀里抽泣着睡着了,泪水沾满他的胸膛。他伸手替妻子擦泪,佩玉在睡梦中不由自主地把脸偎贴他的手掌。
他也曾经把妻子整夜搂在怀里哄,那是在日本,他们重归于好后不久。秋夜,他下课晚,去接妻子后回家遇见浪人。浪人持刀冲过来,他把书包狠狠地砸在浪人手上,浪人的长刀脱手。他一边跟浪人搏斗,一边喊妻子快走,他怕自己一旦敌不过浪人,妻子可能受辱。他被浪人压在身下,两人相互扼住彼此的咽喉。佩玉捡起浪人的刀,一刀抡出去将浪人枭首。
血溅了他和妻子一脸、一身,佩玉失声惊叫,忙不迭的用手揩抹。他倒是满腔快意,他希望这一刀是自己削的,削掉周天爵的头颅!
他赶紧把妻子搂进怀里,“没事,别怕!如果被人发现,就说是我杀的,和你无关!”他收拾好书,搂着妻子回家。他替她换掉衣服、洗发、洗脸。他为自己清洗时,妻子一直跟在他左右,不敢离开须臾。他开始清洗衣服上的血迹,妻子闭着眼躲在他身后,用手拽着他的衣襟,“衣服不要了,扔掉它们!”
“宝贝啊,要洗掉血迹后再扔,否则让人看见说不清楚。”他头一次叫妻子宝贝,如此同他一并生死,不肯舍弃他的妻子当然是他的宝贝。
妻子没有心思做饭,他胡乱找了点吃的填饱肚子。他强着妻子吃了些,“就吃一点,受了惊吓还饿着肚子容易生病。”
他们睡下后,他一直把妻子搂在怀里。“那把刀真锋利。”她轻轻说。
“别乱想,睡吧,我守着你。”
他自此事后极为疼爱妻子,几乎将她捧在手心里宠。他每天去女子师范学校接妻子时,才走近教室,便在窗外喊“宝贝!宝贝!”妻子慌忙跑出来羞涩地捂住他的嘴,“让人听见了!”“没事,他们听不懂!”留日的女生或是陪读的女眷们,除了佩玉,没有一个人能够考上东京女子高等师范这等正规的院校,他很自豪。“粉嘟嘟!粉嘟嘟!”隔一天,他在窗外变了个花样,妻子娇羞满面地捶他。
他落下泪来,他们两情相洽的日子逝去了。
他小心布防,可还是出了事。他要知道那人是谁,他要捏死他!佩玉可以不爱他,他愿意守候她,等她回心转意。但她绝不可以爱上别人!周广缙皱着眉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她睡得很不安稳,总有梦呓。周广缙在妻子发上亲吻,他对她又怜又恨,怜惜她刚才受了惩罚,恨她居然钟情于别人!
第二天早晨戚佩玉醒来时,周广缙已经出门。她看见自己身上的痕迹,微微蹙眉。新婚时,身上经常落下痕迹,后来不再有。丈夫说是因为她抗打击的能力增强了。“禽兽......坏蛋!”她羞涩地掩上衣服。起来得太晚,而且脖子上的痕迹遮不住,她打电话到学校请假一天。
“你有事情没查清楚!”不甚起眼的门面挤在繁华的街市里,周广缙走进去,这里他熟门熟路。
“拿人钱财,替人xiao zai。我这是金字招牌,不可能!”前清的捕快,民国后转行做私家侦探。“你妻子有课就去学校,没课就回家,中午在食堂吃饭。排课表我抄给你了,早晚都是你自己接送。干干净净的女人,我看不出问题。”
“他们呢?”
“不过那几个人,她执之以礼。最近还少了两个,去追求其他女生了。”毕竟不是倾国倾城色,男人有几个长性的。
周广缙出了侦探所,天热,他在树荫下站定。奇怪,昨晚搂着佩玉,一夜也不觉着热。他看见一对猫儿厮闹。后来猫儿躺下相互搂着脖子亲热。他的日子过得还不如猫。
曾经佩玉也像只小母猫般天天睡前都搂着他脖子亲亲热热地说话,轻咬他的耳朵,撒着娇把她那些手啊脚啊都搁在他身上。他看书久了,没顾上妻子,佩玉像小猫一样偎依过来,把脸搁在他手臂上轻轻摩擦,讨他怜爱。他就把妻子抱到怀里爱抚亲吻。好日子一去不返!
昨晚他一夜没睡,守着妻子,看妻子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地哭,后来佩玉即使睡着了也在梦中抽噎几回。他居然凌虐妻子,他跟那畜生周天爵有什么区别?清晨他看见妻子红肿的眼皮以及身上他留下的痕迹,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在妻子睡醒前逃离。她不过做了个春梦,他便如此对待她。春梦里的男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