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她笑了起来,又捂住脸往女孩背后躲。
那两个女孩都说真的没印象。我回到院门前等了很久,又回家站到厨房窗口。10点半钟,一辆出租车停在院门外,很久没有动静。我下楼车子还在,等我跑到外面,车已经往前开去了。我紧追了一段路,眼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回来时很清醒,但已经控制不住自己,我陷得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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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清晨醒来,看到床头柜上闹钟日历已翻到三日,瞬间袭来的痛苦让我肝肠寸断,感到泪水中午在家吃桔子,家里人都说甜,进我嘴里却变苦了。我想起那晚她拎着客户的手提箱,一副Jing横溢入耳。
神抖擞的样子,她的确是领班。
下午从宾馆对面经过,看到欧阳穿件棉大衣在值勤,见我喊他摆了摆手,表示有人在监视。4点他下班时,我再去找他,他的说法已经有了变化,和上次不一样了。他说餐厅几个领班都很丑,而且都成过家了,我找的不会是她。还说以后帮我留意,在这里见到我说的人,就到楼下喊我。
晚上我没去宾馆,站在西边路沿上等着。看到路对面一个黑衣女子很慢地走过来,她一路望着这边的楼房,时而驻足流连。她扎着马尾辫,很慢很慢地往西走到路口,她穿过马路,到对面公交站台等车。我又走回来,一直等在路边。冬夜昏黑,雾气弥漫,街道一片沉闷、压抑的氛围令人揪心。
宾馆大厅几个保安守在服务台前,是在等我吧。我觉得找到她也无意义了,她拒绝了我,就是这样。如果她还爱我,一定还会来的。可我左右不了自己,在招待所门口等到9点。看到酒店那边有姑娘下班出来,那女人穿着黑衣服往东边路口走去了。在她后面两个女子出现了,我似乎看到了她,她穿件白棉衣从酒店出来,和女伴上了出租车,车往东开去了。我又等了很久,心里舒畅了很多,很想抹掉过去重新开始。我又想起夏天下午,在酒店玻璃门后看我的那个白衣黑裙的忧伤女孩。她可能就是餐厅的领班,所以才能出入总台,让那么多女孩为她效力。我又一路往前走,看到路上一群群喝醉了酒说笑着的女子和一个个忧伤寂寞的单身女子。
回来走到西边路口,坐在商店台阶上吸支烟。我捡根树枝在地上写:
你陷得太深了,你得赶快清醒过来
写了两遍,我又上路了。原来那家灯光昏暗的店不是美容店,是一个小酒吧,那晚靠在外面门上的就是她,她望着我转开脸了,一边哼歌一边悠着辫子。后来我还以为她进美容店了,没敢进去找她。店门后面就是吧台,在吸顶灯柔和的光线下,两个女子坐在吧台外面高高的圆凳上,都戴着耳环笑微微的。一个说:“不会是小雨吧?”另一个说:“没有,我们这里没有那么高的,是你找她?你能大致说出她姓什么吗?”
夜里我苦苦地思索着,那晚她怀里抱只白瓷盘,一定是在暗示她在餐厅。凌晨我又在梦中苦苦地找她。
午后从新华书店买书回来,我又去了宾馆。在楼上餐厅收银台那晚问过的一个红衣女孩和一个束马尾辫黑制服女的站在那,那女的让我感觉很不好。我刚一开口,那女孩就笑着说:“就是他,就是他找你。”
“找谁呀,找谁呀。”那女的望着她笑。
“是不是她?”红衣女孩问。
“不是,我找的是……”
“那你找的是苏华,下面迎宾的。”
“不是她,是她前面一个。”
“那是姚春燕,人家结过婚了,小孩都有了,肯定不会是。”
那黑制服女的说:“你走吧,你走吧,你在下面把大厅的人都问遍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我告诉你,姚春燕丈夫很厉害的。”
又过来一个黑制服女的说:“她丈夫是劳改回来的。”
那束马尾辫黑制服女的说:“你找他老婆会把你打扁的。你走吧,你走吧,你找的人肯定不在这。”
我出来从酒店边铁门进了后面大院,天空落着雨,打在皮茄克上沙沙响。我站在一棵树下沉思,想到那天下午她穿着那件鹅黄色毛衫,从对面路上含笑经过,再次让我认出了她。想到四月八日那晚黑衣女子我可能认错人了,我在信里向她泼了污水,她一向洁身自爱,我却让她伤了心。但也可能就是她,她看到一直没去掉我的心病生气了?我看到总台那个像她的叫常娜的女的过来了,她低脸带着同情的笑容。我没上前问她。
我想到昨天欧阳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但后来还是没说。他当时低着头说:“我是很想帮你的啊。”那表情很纠结。我又向他详述一遍她的相貌,他脸红朴朴的像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笑意,沉yin着点头笑说:“噢,对,这个人是……”他欲言又止,望望我又低下头想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原地转个圈子。后来他说:“你可能搞错了,餐厅几个领班都结过婚了,都很丑,我劝你不要再找了。”
我想可能宾馆警告过他了,再问也不会和我说了。到家想到可能一场悲剧已经酿成了,心里很难受。我忘不了在大厅见过她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