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鸿:“二妹这话就错了,劈竹子是力气活儿,只要有力气就能劈。”
宋氏:“对对对,银珠不用拦着,等会儿让他们俩一起劈去,劈不完谁也别想走。”
柳晖笑着摇摇头。
柳玉珠只管安静地夹菜,安静地吃。
柳金珠问她:“你真决定改开伞铺了?”
柳玉珠点头。
柳金珠:“挺好的,咱们家的伞好看耐用,你的铺子位置显眼,不说赚大钱,肯定亏不了,养活你足矣。”
萧鸿:“你这叫什么话?三妹运道不俗,她的铺子一定会成为咱们县最大的伞铺,将来生意红红火火,日进斗金,三妹岂止能养活自己,还能给咱们父亲母亲盖大园子,让二老日日穿金戴银,奴仆成群。”
柳金珠连瞪他都懒得瞪了。
其他人都被萧鸿的话逗笑了。
笑过之后,宋氏哼哼道:“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不求自己大富大贵,只求我的三个女儿能衣食无忧,事事如意。”
这话有点弦外之音,柳金珠瞥了一眼周文俊,柳银珠神色微惭,柳玉珠低头吃饭。
萧鸿咳了咳,正色道:“母亲放心,小婿会继续努力。”
周文俊跟着表态:“下次春闱,我也力争金榜题名,让银珠做上官夫人。”
柳仪则道:“我与两位姐夫共勉罢。”
萧鸿起头,三个年轻男儿碰了一碗酒。
女娃娃萧善对这些话题没有兴趣,她问柳玉珠:“小姨,今晚爹爹带我们去逛灯市,你要去吗?”
她知道,二姨有二姨父陪,就小姨没有成亲。
柳金珠也道:“对,玉珠跟我们一起逛吧,人多更有意思。”
萧鸿:“还有文俊二妹,我赁了一条船,咱们同去船上赏灯。”
柳银珠看向丈夫,周文俊笑着点头:“好啊。”
姐姐们都有兴致,柳玉珠自然要应下来的。
散席后,萧鸿真拉着周文俊去西院劈竹子了,姐夫们都去了,柳仪当然也不能闲着。
男人们劈竹子,宋氏带着俩孩子去歇晌,柳家三姐妹都聚到了柳玉珠的闺房。
“玉珠,我听娘说,陆大人是京城侯府的公子,那你在京城的时候,有没有见过他?”柳金珠躺在最里面,与柳银珠将小妹夹在了中间,好在床够宽敞,躺三个身量纤细的女子并不会觉得拥挤。
柳玉珠:……
为什么人人都对陆询感兴趣?
不过,柳玉珠愿意满足家中姐妹的好奇心,解释道:“我是公主身边的梳头宫女,算是公主的亲信之一,但公主外出时并不会带上我,所以我在京城待了五年,真没见过多少外人。”
柳银珠:“那你见过皇上吗?”
柳玉珠:“见过两次吧,那时候我在皇后身边,只是很快就被公主挑走了。”
柳金珠十分后怕,看着小妹惹人怜爱的脸蛋道:“你哪里会伺候人,笨手笨脚的,人也不够机灵,除了脸没什么能入贵人的眼,皇后八成是想把你献给皇上,幸好被公主捷足先登,免了你被老皇帝糟蹋。”
柳玉珠回想当年,皇上看她的眼神的确有点那个意思。
因此,柳玉珠真的感激公主,倘若她成了皇帝的人,面对后宫的尔虞我诈,能不能活到今日都是个问题。
“当年你写家书回来,说你在公主身边做事,娘高兴地去寺里捐了五两银子,其实我们都怕你被皇上看上,关在后宫一辈子都出不来。”柳银珠抱着妹妹的小手道。
柳玉珠笑道:“我这就算傻人有傻福吧。”
柳金珠突然坐起来,瞪着她道:“你就是傻,大好的年华,为什么不想嫁人?”
柳玉珠捂住耳朵:“不嫁就是不嫁,能不能别提这个了?”
小丫头竟然敢耍脾气,柳金珠压过来挠她的痒痒。
柳玉珠立即向二姐求助。
三姐妹滚成一团,笑闹声都飘到了西院。
萧鸿正在搬运一根竹子,听到熟悉的笑声,他对柳仪道:“你大姐,在我跟孩子们面前母老虎似的,只有跟二妹三妹在一起,她才又变成了曾经的柳家大姑娘。”
柳仪坐在木凳上,低头削竹子,淡淡道:“姑娘出嫁,若还像在娘家一般无拘无束,该被人嫌弃了。”
萧鸿摸了摸鼻子,这话不是在说他,金珠在萧家也是无拘无束的。
周文俊仿佛没听见二人的对话,眼中只有竹子。
可他听到了银珠的笑声,她出嫁前,也经常这么笑的,嫁进周家后,才慢慢变了另一种模样。
其实,他比谁都希望银珠快点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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劈完竹子,柳金珠、柳银珠她们先回家了,约好晚饭后再见。
柳玉珠好睡了一场,醒来洗漱更衣。
莺儿伺候她换了一件白底绣莲花的短衫,配大红色的长裙,既端庄又不失明艳。
镜子中照出来的脸,肌肤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