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已经走到近前,拎起棉袄就要打架。
后面乌泱泱追上几个人,扶老携幼的,为首的妇女一脸生无可恋,扶着肚子,不敢近前:“岳勇你够了,快停下,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甜甜一看,也顾不得认人,转身回屋去报信了。
等岳宁闻声赶出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滚成一团,像叠起来的两床厚重棉被。
好在余温和几个朋友在屋里聚会,都是青壮男子,出来把两人分开。
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王雷一脸懵逼,岳勇像昂扬的公鸡,还在跃跃欲前。
待问清缘由,混乱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岳宁把亲哥拉到一边,解释:“他来看甜甜其实是我默许的,他虽然,”她顿了下,指了指脑子,“这里还不太好使,但人转性了,来看看就来看看吧,也不会看少块rou。”
岳勇自然不信,使劲瞪着王雷,王雷吓得赶紧告辞。
得知是一场乌龙,余温的朋友们才松口气,但人家亲戚来了,聚会也不好再继续下去,几人也就趁机告辞离开了。
进了屋,一阵乱后,岳宁才想起来问:“你们怎么来北京了?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几次通电话,你们什么都没说,还搞起了突然袭击,真是的。”
谁知几人相视一笑,最后还是李桂琴代表发言:“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而且,你和余温结婚,我们怎么都得来看看吧。这小院真不错,”她说着,上前把挂在岳宁大腿上的岳乐乐择下来,“比我们想象中的大一些。”
“那当然,既然让你们来,就肯定能安排下。但是啊,我这会子有点忙,你们想的那个婚礼啊,是肯定办不了了,你们来了我们也不办——”顿了顿,她笑开了花,“不过,你们来的也是时候,哥,明天开始跟我干活吧。”
在一边默默整理行李的岳勇:“……”
为什么有事的总是我?
老两口不比年轻人理智,能憋住自己感情,他们从看到女儿起,就一直拉着女儿的手,问东问西,问题前后也没有逻辑,仿佛都要问清楚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其实电话里也说了不少,但他们就是问个不停。尤其是岳老爹,岳宁从没见过这么啰嗦的他。
岳宁知道他们为什么来。
这么大年纪,不远千里,坐着这个年代并不是很方便的交通工具,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说到底,不就是想看女儿一眼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
余温忙里忙外,安排一家人住宿,不提。
夜里,床头夜话,两人说起安置老人的事。
岳宁希望能劝两个老人留下,但老两口饭桌上已经明确表示,过完年开了春,就回小南洼,还要种园子。岳宁觉得,儿女都在外面,只剩两个老人没人照顾不行,然后见面没几个小时,父女俩又开始了熟悉的相处模式,还不到24小时就有点相互嫌弃,仿佛白天拉着手诉亲情的不是他们俩。
余温倒是比较理解老爷子:“他们在小南洼生活了一辈子,已经熟悉了那种生活模式,突然换到北京来,不管是饮食还是生活习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挑战,你就算是要留下他们,也得慢慢来吧,你这要强硬气的性子,在外面好使,家里不吃这套,你明天啊,跟爸说话的时候收敛收敛吧。”
岳宁正在算账,计算器上的手顿住,挑眉抬头:“哟,余老师,怎么还教育上了?”
察觉到媳妇的死亡射线,余温讨好地笑着凑过来:“哎呀,我怎么敢教育您呢,您是我们家的大领导啊!只是啊,老爷子这么远跑来看你,就是为了跟你一起过年,你想想找个也该让着他,而且,刚刚我去给他们送热水的时候,老爷子好像感冒了……”
“感冒?那得赶紧吃点药,最近厉害——”
说着她就要起身去拿药,原本放在被子上的记账本和计算器滑到了床下,余温伸手拉住她。
“已经吃过药了,都睡了,你消停会吧。”
岳宁觉得今天的余温分外不对劲,回头疑惑:“余老师,你今天怎么了,火药味这么浓?是不是嫌弃我了?”
“不是嫌弃。”他慢慢揽她入怀,“是嫉妒。”给她掖掖被边,才接着缓缓说道,“你本来就忙,又来了一批分享你注意力的人,看来我啊,又要被冷落几分了。”
这酸溜溜的话,让岳宁没回过神来。
“你啊,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还不是夫人教得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少看那些言情小说,好歹是个悬疑大佬,正经科班大奖出身的,那些野路子地摊书少看,把你带坏了。”
“为讨夫人开心,这不算什么。”
岳宁觉得他没救了,挣扎着起来要去捡算到一半的账本。
余温拉住她:“别算账了,我们来做点别的事吧。”
“什么?”
“就那个好几天没做的事。”
“我好几天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