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现场太热闹了,热闹的让我觉得心慌。周围人头攒动,对话只能用喊才能听见。我对程悠悠说:“今天这么大的雨,阿信在舞台上也没个雨衣,会不会感冒啊!”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你要是感冒了,答辩怎么办!非要挑这种时间凑热闹,简直是作死!”
那天的雨冲刷着我的理智,也冲刷着某些人的三观。
晚上结束之后已经将近十一点。散场的时候体育场的门像是被洪水撞开的闸门,听众鱼贯而出,大部分都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拿着雨伞或者雨衣,只有我跟程悠悠两个人傻乎乎站在雨地。
给席珺打电话的时候,对面一丝杂音都没有,应该是在什么密闭场所。
我冲着电话大喊,生怕他听不见:“席珺,你在哪儿啊?我们现在在B出口,怎么会合?”
席珺的声音冰冷而沉静,我将手机凑在耳朵边,否则根本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你跟程悠悠先回去吧,我们家有点事儿,现在在外面吃饭。”
我没有任何迟疑:“那徐纯呢?我我们用等她吗?小姑娘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
对面的声音冷酷地没有一丝感情,并且压得很低,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她被接走了,你不用管。”
其实早在话剧社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徐纯的心思并不那么单纯,但却万万没想到,她竟带着席珺去了酒店,席珺也同意了!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觉得脑子有些发昏,右眼皮选择性抽筋,跳的快要将眼睛封存在眼眶里。邮箱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我疑惑究竟是不是编辑的过稿通知提前发过来了,赶紧把邮箱底朝天扒一遍。
头一次看见小三上位还能这样理直气壮。
收来的信息却都是来自一个,名叫“天使*&(@)”的非主流账户。程悠悠坐在一旁欣赏她昨天刚刚弄好的美甲,问我什么东西一直响个不停。
我无Jing打采一笑:“没事儿,不知道哪儿传过来的黄|色垃圾邮件。”
程悠悠来了Jing神,一下跳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如果不是她那一看,恐怕那几张照片在发过来的下一秒就已经被我扔进了邮箱垃圾桶,但现在,他们□□裸摆在我面前。我的笑声戛然而止,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不过如此。但漫长的五秒钟辨认时间之后,世界毁灭了。
程悠悠大叫:“这不是那谁吗!”
一张张活色|生香的高清无|码图片出现在我面前,上面的主人公只有一个,就是席珺。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被撕裂了,连路边少妇云集的妇科杂志都不怎么看的我,竟然在自己的邮箱里收到别的女人传过来的裸|照!
程悠悠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跟你说的什么,让你看好男朋友!现在被撬了吧!他丫的小狐狸Jing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在我耳边骂的起劲,恨不得直接从嘴里蹦出一份世系表,问候他的祖宗十八代,生气之余,顺便不忘一键点个举报的时候,我却已经因为体温飙升彻底睁不开眼睛。
为啥x夫x妇“逍遥法外”,偏偏让我错过自己的答辩考试!
吊水期间,席珺的夺命连环call拼命想要入侵我的手机。
我勒令程悠悠,拒绝告诉他我在哪个医院,于是那厮一计不成,反生一计。
他见强攻难得,便来死守。发了个有史以来我接收到的最长短信,大致内容就是,他爸说了,以后儿媳妇就徐纯不可!
我万万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卖子求荣的父母。
徐纯家在本地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可谓是实打实的龙头企业,席珺家就不同,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对席家来说,徐纯就是那一股力,老牌家族企业的生死存亡之际,没人投资的生产线就像失去金箍棒的孙悟空,空有一身本事却施展不出来。但现在,如果背靠徐家这棵大树,他们席家的产业蒸蒸日上指日可待。
我始终记得那年夏天,在大学门口,她母亲背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品牌小手提包,暖风吹起她的旗袍,像是看空气一样,风轻云淡瞟了一眼席珺身边的我。
徐纯把那些照片打包发给我,无非就是让我觉得这个人她要定了。虽说我们中文系的学生跟法学院那帮逻辑怪的分析能力差了点,但也不至于把关键步骤Cao作的这么迷糊。
我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徐纯要白白请我们两个去看演唱会,之后再跟席珺开房,直接灌醉拉走不就了事?
事后徐纯约我出来吃饭,她居高临下趾高气昂跟我说:“那天晚上我爸在跟他爸签合同,本来说了一半不想答应,后来是因为我,他才勉强同意。”
我抿了一口咖啡:“哦,那挺好。”
她见我没有反应,气急败坏的样子像极了狗血电视剧里,胸大无脑的反派:“你根本不配当他的女朋友!”
原本等着被虐的心疼肝疼的我梨花带雨求饶,却没想到我笑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