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其实还挺可怜的,她就是说不出话,每天晚上就不出声的哭。”医院的女护工一边开门一边说道。
朝歌点点头,“我能进去看看吗?保证不会伤害她。”
“不可以...也不是不可以。”女护工触及那一双深邃的琥珀眼眸,沉思半晌说道,“一般来说,只有警方和家人才能探望,您有家属同意,但我们还是要在一旁监督。”
“麻烦了。”朝歌一步一步走进这个狭窄的房间,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唐思思垂着头翻阅手里的杂志。
“唐思思。”朝歌唤道,床上的人没有回应。
“你的父亲生病了,已经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你的母亲今年五十五岁,心脏病和风shi病,因为你犯下的错误,法院判处六十万的赔偿。”
秦然突然说道。
陡然捏紧的书页发出咯吱的噪音,唐思思垂着头,薄薄的杂志几乎被攥成一团。
“唐思思,你十七岁就进入娱乐圈,在云金训练三年,是团体里最有天赋也最努力的,可是现在,变成一个毫无尊严的疯子。”
唐思思抱住自己的头,细瘦的手指不断撕扯自己的头发,她长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无声的呐喊比嘶吼的疯癫更加可怕
朝歌下意识觉得一种冰冷绝望,他看向秦然,秦然平和的眼眸中,写着坚决。
“唐思思,你可笑的报复,害得你父母晚年凄凉,害得楚白背负无尽的病痛,害得无数人的心血付之东流,你跟凶手有什么区别呢。”
“滴答,滴答,滴答。”鲜血缓慢低落在书页上,唐思思抬起头咧开嘴笑起来,鼻血像是河流一般喷涌而出。
朝歌后退一步,“护士,护士...”女护工瞪大眼睛僵着手脚不敢动弹。
“唐思思,如果唐云峰和许美珍死掉,那就是你害死的!”
唐思思攥紧拳头,使劲砸向自己的脑袋,一下一下,拳头之间出现残影,朝歌几乎能听到重物撞击之时发出可怕的发闷声。
“秦然,停下!”朝歌猛地拉住秦然的手,他看到青年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无悲无喜,常带笑意眼眸变成一片无机的金色,陌生到极点。
“唐思思,苏莹还活得好好的,你就要懦弱的死亡吗?”
女孩双手抓挠自己的纤细的脖颈,血痕和鲜血融为一体,她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喘不过气一样,却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她长大嘴巴,手指竭力伸进喉咙中,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不,不,秦然,喊人过来。”朝歌皱紧眉头摇了摇脑袋,周围似乎有无数隐形的光波猛烈的震动,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抵抗那种失重感,双脚像是踩在云朵上。
朝歌身体一歪,他意识到自己要摔到了,可身体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几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秦然抱在怀里。
秦然低着头,赤金的眼眸漾起一丝波澜,“不要害怕,痛苦才是人类活着的证明,她只是在突破那一层茧,过去吧。”
怀抱的男人茫然睁着双眼,漆黑的眼珠没有焦距,他被抱到床前,朝歌撇过头,挣扎的埋首到青年的怀里。
“啊!——啊!——啊啊!——”刺耳的尖叫声,是超过人类耳朵能捕捉的范围,盘旋在房间的上空。
秦然的双臂穿过朝歌的腋下,温热的大掌轻轻覆在珍珠般洁白的耳朵上,青年的声音柔软而强大。
“来,让她解脱。”
男人懵懂的伸出双手,雪白的手指沾上鲜血,感受到温热黏腻,漆黑的双眸看向那一双满是痛楚的眼睛,他嘴唇微启,喉咙里溢出某种含糊的声调,细微的好像树叶落进湖面,遥远的似乎是深谷传来的风声。
“咔...咔....咔....咔嚓。”
唐思思松开双手,仰面瘫倒在床铺上,眼角一颗泪珠倏得滑进发间。
第十五章
朝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处医院病房里,对于那天的记忆,他已经有些混乱,只是依稀记得,唐思思的尖叫,满眼的鲜血,无数凌乱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最后一刻,秦然安静冰冷的面容。
“呼。”朝歌挪动了下僵硬的肩膀,秦然从洗手间里推门而出。
白色衬衣外套着马甲,勾勒出青年Jing瘦的身躯线条,行走之间,能感受到年轻人朝日一般的生气,他伸出大掌,轻轻抚摸男人的额头。
“烧终于退了。”秦然松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眼眸里盈满真挚的关心。
眼前的青年还是一如既然的乖巧,这个人是自己从疗养院带出来的,是自己一手教授的知识,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演员,是自己现在最可靠的任务伙伴。
朝歌不得不承认,他把秦然当做弟弟一样看待,可混乱记忆中的,秦然的状态让他感觉格外的陌生。
“我...咳。”朝歌哑着喉咙,“到底发生了什么?唐思思怎么样了?”
秦然抱起男人的上半身,垫上两个软枕,“唐思思突然发病流血,你对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