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whale.”Zare轻声回应。
这是她从前画的鲸鱼图案,因为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并不算太像,想请凌玄帮忙改改。
“Wow.”
忽然,正在用餐的良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到了他的眼睛。
循着响动看去,瞧见凌玄正把手伸进衣领,从里面摸出了一条鲸鱼尾巴图案的锁骨链,上面嵌满星星一样闪亮的碎钻,正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目的光。
看起来刚才的哨响就是用这个小玩意吹出来的。
他把项链摘下来,放进了Zara小小的掌心,声音和气,就像是在和自己的亲妹妹讲话。
“It\' s for you.”
小姑娘怯怯地后退了半步,不敢收下,连忙要退还。凌玄却轻轻地攥住了她的手心,眨着单边眼睛微笑道:“Just a secret.”
女孩犹豫片刻后收紧了自己的掌心,道了几次谢,高兴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无时无刻不散发魅力的凌总,沉默了好一会儿的良昭终于出声提醒:“吃饭吧,不饿吗?”
“好。”蹲身的凌玄应了声,正欲站直,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稳住摔倒下去。
良昭急忙起身,上前扶住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手感温凉,并不觉得烫。
“怎么了?中暑吗?”
凌玄抓着桌角站好,依然觉得头晕恶心,微微摇头回应:“没事,水土不服而已,没有力气。”
“那你坐下吃点东西吧。”
凌玄摇了摇头,表示没胃口。
良昭想到他可能是吃不惯农庄的饭,也就没有再坚持,递了瓶水过去,让他在旁休息。
“Doctor……”
还没坐多久,诊室又来了位新的患者,是一个年轻的黑人小伙子,在干活的时候砸伤了头,殷红的颜色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下颌,需要立即包扎处理。
水土不服,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凌玄的脸色更白了些。伸手轻轻推了把身边的良工,强撑着站起来,蹲去通风稍好些的窗边。
“我没事,你去忙吧。”
帮工人的头伤做清创时,良昭并不能十分专注,频频抬头观察凌玄的状态。
因为这里的手机网络和信号都不稳定,没法做其他娱乐活动,他只能缩在门槛边看公司文件,脸色越发灰沉,过了很久才有微弱缓和。
接连而来的事情让良昭忙碌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才稍稍空闲。
农庄的水电都不方便,失去日光照明后,这里几乎就不会有什么活动了。
良昭在床上多铺了几层干净被褥,让它睡上去不会很硬,然后才催促凌玄躺下休息。
“今晚你留在这里睡,我去隔壁凑合一下。”
“嗯。”凌玄把自己裹在软铺里,闷闷地应了一声。
见人依旧不舒服,良昭便不再打扰。然而他才转过身就听到了背后咕咚一声。
刚刚说话还像nai猫叫一样的人,腾的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震惊式地喊出一声:“我去!”
良昭低头,看到一只蜈蚣一样的黑色多足长虫从他脚边快速爬过,掉下床后嗖的就钻进了砖石墙缝。
凌玄被这巨大号的生物惊得头皮发麻,晕眩感也愈重。他赤脚抱着薄被抵在床头与墙壁的边缘,备受折磨后更加虚弱地哼了声:“你别走,救我……”
看着凌总崩溃的样子,良昭无可奈何地轻笑,扯了一把他的被角,沉声问询。
“是不是后悔没有跟简安宁去西海岸了?或者根本是后悔到非洲来?”
“确实。”凌玄把头埋在臂弯里,无比疲惫道:“我最后悔的是居然没想着带杀虫剂。”
良昭走到药柜边,拿了瓶白天时自配的驱虫药水,仔细地喷洒在床铺周围。做完这些后搭坐到他的床沿边低沉道:“好了,可以睡了。好好休息,嗓子都哑了。”
“谁还敢睡啊,它们会钻进我耳朵里的……”
良昭随手抓了本书,倚看在了床尾,轻声细语道:“不会,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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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农庄上过了几天没法洗热水澡的生活后,良昭和凌玄终于踏上归途,回到了G城研究所休整。
接下来的日子里,良昭总是忙于研究工作,空闲的时候就是出去义诊,或者独自看书。
凌玄虽然在年假期间,也有数不完的视频会议要开,三天两次闭门不出,偶尔闲时,就一个人在房间里搭摆积木。
某个风和日丽的上午,良昭忙完手头上的事,推开实验室的门,偶然看到了角落里立着一行多米诺骨牌。
一块块小玩具紧密地排列着,接连不断也看不到尽头。良昭沿着它向前走,才发现这东西竟然一直从一楼延伸到了五楼,而终点落在了凌玄的卧室里。
在他房间的中央空地上,一栋宫殿模型只搭建好了一半,而赋予它生命的伟大“造物者”已经躺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