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西紧紧咬着下唇,忽然歇斯底里:“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我也知道你只是把我当妹妹,那就求你还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好兄长不行吗?”
李观棋:“对不起。”
楚月西脑子里冒出个念头:那你就自刎吧,把这副皮囊留给我也行。她吓了一跳,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在这关头,谢危楼忽然拔剑刺进了李观棋胸口。
“师妹,我替你报仇!”谢危楼大义凛然道。
“不!”楚月西抓住了他的剑,阻止谢危楼的剑再深一寸,刺进李观棋心脏,她瞪视谢危楼,“这是我和李师兄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你!”谢危楼气得几乎要吐血,“他辜负了你,你还护着他,我处处为你着想,你却看也不看我!”
“你哪里是为我着想,你别当我是傻子。”楚月西也不想将事剖到这份上,“你不过是妒忌李师兄,你若真为我好,就应该知道我在乎他,我自己都舍不得伤他,几时轮到你动手?!”
谢危楼惊骇,关键这话是楚月西说的,他只能叫屈,“师妹,你误会我了!”
楚月西甩袖,灵威把谢危楼掀翻出去。
他后背重重着地,摩擦地上尖锐的石子,忍痛道:“月儿,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我们才是天生一对,他们就是来拆散我们的!”
“李师兄。”楚月西见他鲜血直流却一声不吭,知道他就是来辞别而非商议,她挽留不住他了。
李观棋一把拔出剑,丢到地上,“我走了,师妹。”
楚月西擦了擦眼泪,“不,我不允许你走!”
她不由分说地掏出捆仙锁,绑住李观棋的手脚。
今日就算是绑,她也要把李观棋绑回衡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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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场上,君销骨把两只尖齿兔还给季三春。
季三春只身前来,接过尖齿兔,上下打量,“这是我们原来的那两只吗?”
君销骨淡定扯谎:“是,你试试结契。”
季三春成功与母兔结契,剩下一只公兔和母兔也很恩爱,看着确实和先前的一模一样。
“多谢道友啦。”季三春喜气洋洋。
乔装后的华镜和君销骨一同来的,见今日在场的十里明月女修少了很多,“今天人有点少。”
季三春摆弄尖齿兔,随口答了一句:“大家都去崔师姐那儿了。”
华镜:“崔师姐?”
季三春看了她一眼,见她是外宗弟子,本不想说,但既然起了个头,“我们宗门的崔月魄师姐,她新得了一面镜子,大家都去看新鲜了。”
季三春让秦瑟瑟先过去,她过来取了尖齿兔同往。
“那道友我先走了。”季三春摆摆手。
华镜取出照骨镜,正指着季三春离去的方向。
“我去看看。”她招呼阿渡一同前去。
君销骨只在她确定分神所在时才派上用场,不过华镜已经能单独击杀分神了,有点用不上他的意思。
君上知道却不戳破,又四处溜达去了。
走没多远,还看得见季三春的背影,忽听阿渡着急地嘎嘎叫起来:“血腥味,有血腥味!”
华镜:“不过是血腥味。”
阿渡气得啄她脑壳:“李观棋的气息!”
说罢指着另一条路,和季三春恰好两边不同。
华镜一怔,看了眼季三春,她嫌走路太慢,已驭起飞剑了。
是继续跟踪季三春还是先救李观棋?
华镜立刻折向李观棋方向,尽头一方池塘、小桥对岸,楚月西把李观棋捆起来了,地上有一把沾了他心头血的剑。
阿渡飞进草丛里旁观。
倒地的谢危楼看见一陌生女修近前,愣住了。
女修乍一出现,还未见容貌,他以为是华镜。
等那女修淡淡睨了他一眼,谢危楼浑身打颤,太像了,简直是华镜托生!
楚月西察觉到身后有陌生气息,不等她回身,一道剑气直逼脊背。
她立刻抽剑格挡,四目相对,是一个万骨壑女修,不问青红皂白攻击她。
莫不是以为她在害人?楚月西解释道:“道友误会了,我们是同门,我这么做是为了救他——”
“我只看到你在伤人,捆人,可没看到你救人。”华镜冷冷道。
她出手狠戾,楚月西一时没招架住,连连退开,谢危楼爬起来想扶她,被她推开。
谢危楼尴尬,只好转向华镜耍威风,“道友,我们三人都是衡武门弟子,这是衡武门的家事,轮不到万骨壑来管。”
“这里是十里明月,不是你们衡武门。不管你们是否同门相争,都要过问东道主。”
华镜剑气弹向上空,触发了十里明月的防护罩。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两个观真境的十里明月女修匆匆赶到,“五位,十里明月内禁止械斗,请跟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