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而陌生。没有他的镜花辞树有一个更大的斗剑台,许多外门弟子第一次来这,局促、自卑、不安。
淡定自若的李观棋在这一群人中格外扎眼。
抱得美人归的谢危楼胸膛高挺,仿佛有一股子自信之气撑起他的腰板。娇俏美丽的楚月西小鸟依人,两人时不时交颈谈话,举止亲昵。
华镜站在不远处,一直看着别处,哪怕有人从旁边和她说话也不转过脸,连眼角余光也不想舍给那两个人。
人都到齐了,楚月西跳上斗剑台,道:“我教你们一套剑法,你们练一个时辰,再逐一表现。谁练得好,我就赐他一瓶益气丹。”
前世的楚月西什么都得到了,很恃宠而骄。
大多数人的眼睛都放光,只有李观棋环臂皱眉。
楚月西看见了,不悦地拧眉,当众使了一套流光剑诀,回到谢危楼身边,指着李观棋道:“师兄,那个外门弟子好讨厌。”
“一只蝼蚁罢了。”谢危楼看了眼华镜,她越发冷淡了,从前至少大气、温柔,现如今俩优点一个不剩。
华镜看着台上一个个费力比划剑招的弟子,发现了李观棋,他没有拿剑,却是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忽然两人四目相对,华镜怔了怔,朝他微微一笑,无声道:“加油。”
楚月西不是真心提拔。
如果她是真心,就不会让一群一点根基也没有外门弟子练剑诀。而是给他们一本心法,最好的内门心法,一步步稳打稳扎。
李观棋不是那个在药园里苟且偷生的弟子了,不会为了一瓶益气丹当猴子给人耍。
李观棋看着这一个个努力的同门,前世这些人都怎么样了?是不是死在神魔战场上当了炮灰?
那之后华镜被内门弟子背叛,她要屠了整个衡武门,屠的便是这些在一旁指指点点,嘲笑他们人的家伙……
李观棋打定主意,他不当猴子。刚坐下,不期然地和华镜对视。
她在给他加油。
李观棋站起来,他没有练剑,而是走到其他外门弟子面前帮他们矫正剑势。
起初众人把他当笑话看。直到第一个资质极差的下外门弟子有模有样地耍了一遍刘光剑诀,众人骇然。
谢危楼脸色愈发难看,还不到一个时辰便叫停了,“时间到了,你们挨个来一遍。”
同门提醒道:“师兄,时间还没到……”
谢危楼打断他,“我看他们练得很不错啊,有那位师弟指导,他们已经有模有样了。怎么,你们做不到?那我再给你们几个时辰?”
“师弟。”华镜站出来,淡淡地睨着谢危楼,“既然亲口说了一个时辰,那就是一个时辰,一息不多一息不少。身为内门弟子,须得公正严明,处处身作表率。”
谢危楼皱眉:“阿镜——”
“师尊教导我们言出必行。”
没有人敢说话,自听说谢危楼和华镜解除婚盟后,他们第一次见华镜正面和谢危楼叫板。
谢危楼表情变幻,半晌不情不愿地道:“好吧,你说得对,还有多久?”
一旁的弟子愣了愣,才知道问的是他,连忙道:“三刻。”
“那就再等等。”谢危楼甩话。
话是这么说,在他充满压力的注视下,外门弟子都不太敢练了。
时间一到,谢危楼不说话,给了旁边弟子一个眼神。后者献殷勤地打断台上的人,“好了,时间到了,你们逐一表现吧。”
几个外门弟子轮番比划,内门弟子窃窃私语。
“别说,还真不错,那个教他们的弟子叫什么?”
“很面生啊,没见过他。虽说流光剑诀是外门也能学的,但他一个下外门弟子,没半点修为是如何能使得这般好?”
“不过他一定是最好的,那益气丹既然肯定会被他拿走,何必教别人呢?”
轮到李观棋,外门弟子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不要参加。
李观棋拿着剑走上前,流光剑诀如行云流水。
谢危楼不禁嗤笑,如胜利者,指着李观棋对楚月西说,“你看,这种人就叫伪君子,表面上好像多为别人着想,背地里干龌龊勾当。”
楚月西:“师兄,他很努力了,还是别这么说他吧。”
谢危楼哄道:“好,看在你的面子上。”
自然他是魁首。谢危楼等着看他从被众人感激、追捧到掉下神坛。
李观棋拿到益气丹后,打开盖子数了数有多少颗,平分给了其他人。
他的举动让看热闹的内门弟子都愣住了。
谢危楼一股怒气往上窜,他被摆了一道?
狗腿弟子立刻替他出气:“师弟,那益气丹是给你的,不能给别人,这是我们的规矩。”
“既然你们给了我,那就由我分配了。”李观棋说。
弟子道:“不行,你要是给其他人,那你以后就别想内门了。为了一时意气,牺牲掉进内门的机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