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榴莲
麦信药厂对百花皂厂的注资收购进行得很顺利。席太太也是风光满面,与沈微李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明玄自然坐在一边看书。
太太,都说普陀山求子很灵的。
是吗?席太太拉起沈微的手,过两天去上个香?
妈,是不是太远了。
远才说明有心,佛祖才会送福。明玄,你说,是吧?
明玄在认真看中药制皂的书,只是稍微听了几个词,普陀山上香什么的。
是,上香要诚心,去吧。他冲沈微笑了笑,又低头看书了。
沈微不好拒绝,只能尴尬也笑着应了席太太。
晚玲下了学,席公馆门口刚好碰到了月莹姨从黄包车上下来。
姨。
晚玲啊,帮我拿下东西。
月莹把一个布袋递給她,小心点,很重
哦。晚玲上臂去抱,别抱,就提着,有刺的。
啊。
按响了电铃,喜凤出来开门,把袋子接了过去。
真冷,月莹哈了口气,摘下狐毛围巾,见大家都围坐在沙发边。
南洋进口的水果,都来尝尝。
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一只圆滚滚带刺的有西瓜大小的东西。
这是榴莲。
席太太倒是见过,这味道似乎有点。
闻着臭,吃着香的。
月莹把手帕裹在手指上,顺着裂开的缝隙就掰开了,露出淡黄色的果肉,熟透了,顶甜的。
喜凤从厨房取来了盘子,給席太太送去了一块。
晚玲,你吃。席太太把盘子給了晚玲。
谢谢姨妈。
晚玲的鼻子刚闻到这味,胃里不知怎的,翻江倒海一阵的恶心想吐,把盘子仍在了茶桌就跑去了洗手间。
真是没有口福。月莹叹气,手抓了一块吃得相当满足。
妈,我去看看晚玲。
沈微去了洗手间,见晚玲趴在洗手池,打趣道。
恶心想吐,不会是怀孕了吧?
晚玲脑子嗡的一下,怀孕
看把你吓的,脸煞白煞白的,要怀孕也得结了婚才行。
沈微捂着嘴嘻嘻笑。
外面有了男人皮鞋的脚步声,是明哲回来了,他脱掉外套挂在衣架,扭头见到了桌上放的榴莲。
吃不吃?月莹递給他一块。
他笑着顺手給旁边的明玄,哥,你先吃。
明玄摆摆手,不,不了。
榴莲明明是甜的呀,搞不懂大家都不吃。刚才晚玲也是,闻了下味就要吐了。
明哲心里咯噔一下,他扶在明玄的轮椅上,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弯腰在明玄耳侧,晚玲不会是怀孕了吧。
明哲注意到坐轮椅的明玄身体颤了颤,笑着继续,如果是你的孩子就好了,这样,帮你代持的股份就可以物归原主了。
你别动她。明玄从桌上拿起那块晚玲放的榴莲,试了一口,转口对席太太说,妈,并不难吃。
火车进了南京,吕游就要换车去上海。吕太太心疼自己的儿子,帮他整理好保暖的皮衣,游游,你才十七,就要出去闯荡了,妈妈真的放心不下。
妈,没事,我长大了。
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别争强斗狠,多想想父母。
吕太太把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放在吕游手心,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就在这儿读书,妈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妈,谢谢。
吕游眼眶湿了,从登上去往上海火车的那一刻,男孩蜕变成了男人。。
晚玲夜里辗转反侧,手轻轻搭放在腹部。
[給表哥生个孩子,愿不愿意?]
[愿意。]
她愿意,自然是愿意的,可她还是怕,怕姨妈怪她,怕父母怪她。她又要怎么养活孩子?
晚玲失眠了,她披起棉衣,趴在廊上的窗台,看皎白无缺的月。天空飘起轻盈的雪花,不同于奉天,奉天是鹅毛,这里,落在地上便化了水。
突然腰身一紧,一双大手从背后环抱了她,在她耳边厮磨。
听说今天你吐了?
你晚玲知道背后的人是明哲,她懒懒得动,不想反抗,任由他抱着了。
月事来过了吗?
好像,好像迟了。晚玲有种预感,她可能,真的怀孕了。
把孩子打掉。明哲咬起她的耳垂,乖。
不要。
你傻了吗?他结婚了,不会娶你的。他的手渐渐深入她的前胸,揉捏起乳果。
晚玲呼吸跟着重了起来,不用你管。
我是医生,不会痛的,喝下一剂药,睡一觉就好。
不。
明哲被她斩钉截铁的态度惹怒了,或者说从听她今天呕吐的事开始就已经怒了,他撩起她的睡裙,几根手指一齐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