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秦艽对青黛依旧还是担心的,他担心她的安全,担心她以身涉险,这样一个深爱她的男人,青黛究竟是怎么忍得下心撇下他的!
“秦公子,你知道敬惠郡主吗?”久未出声的容祁此时突然发问,秦艽怔愣的转头看他,摇了摇头,“不清楚,你为何会有此问?”
“容祁!”颜善玥猜到男人要说什么,连忙出声阻止。
“玥儿,有些事,你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容祁不赞成颜善玥对秦艽隐瞒诸多,从今天这只言片语来看,秦艽对青黛的了解显然还不够多,他们一同生活了十多年,竟然到今日,他才开始意识对青黛的起疑,作为局外人,他不知道该赞青黛隐藏身份的本事一流,还是该叹秦艽真是个傻不愣登的二愣子!
“瞒一时或是瞒一世,不用你来评判,该说的,我自然会对师兄说。”他们师兄妹间的事,就算是要说,也轮不到容祁这个外人来说。
“等等,你们到底瞒我什么了?”秦艽被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给绕迷糊了,明明说的都是跟他和青黛的事,怎么这两人针锋相对起来了?
“没什么,师兄,我稍后会找时间跟你说的。”
颜善玥看向左手边的容祁,眼神锐利,明显写满了警告与威胁,容祁却丝毫不以为怵,为自己续了杯酒后,他突然转了话题问道:“玥儿,你就不好奇,今日我为何会和秦兄一起在此处?”
“……你跟他说了什么?”
颜善玥不傻,秦艽也不是个任人摆布的二愣子,秦艽和容祁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尤其她还时常在秦艽面前说容祁的坏话,按理来说,秦艽是绝不可能来了月照城不先去找她,而是去见素来没怎么打过交道的容祁,除非是,容祁说了什么取得了秦艽的信任,才能让他二人心无芥蒂的坐在一起喝酒开她的玩笑。
容祁挑眉不语,端起面前的酒杯轻碰了碰颜善玥面前那杯,仰头一饮而尽,颜善玥还在思索他此举何意,右手边秦艽却突然开口了,“木头,你……究竟瞒了我什么?”
颜善玥心一颤,这才意识到容祁是在激她,很明显,他在挑拨她和秦艽的关系,他是要让秦艽自己怀疑,要秦艽逼着她把一切都说出来。
“……卑鄙!”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却没法鼓起勇气去面对秦艽质疑的双眼,她瞒着秦艽的太多了,她要如何开口解释?
容祁叹了口气,将她面前那杯酒端起来送到她手里,温柔的道:“玥儿,就算你觉得我卑鄙也好,说我无赖也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为了你好。”
“秦兄不是没有判别能力的稚儿,和他有关的事,你该交由他自己来做决定,就算你是为了他好的,等日后一切大白于天下,他也不会感谢你。”
“而且,你承受的太多了,我看着心疼。”
容祁暗自哂然,话虽然是如此说,他对玥儿,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苏木对秦艽呢?他心里其实再清楚不过,他今天逼着玥儿对秦艽坦白,不过是希望多一个人能陪着她担起这些事,这些年来,玥儿她承担的太多了。
“容祁!”
颜善玥张口结舌,实在不知该如何去反驳他,除了干巴巴的叫他的名字色厉内荏的威胁,她又能说什么呢?
“木头……”秦艽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注意力,颜善玥回头,看着秦艽脸色苍白的说:“不用责怪他,他有一句话说对了,和我有关的事,你终究该交由我自己来做决定。”
秦艽端酒一饮而尽,转头勾起一抹熟悉的笑欠揍的看她,“木头,你们话都说到如此地步了,你该不会以为,今天你若不对我坦白,你还能全身而退吧?”
颜善玥一滞,她倒真没考虑这些。
容祁显然对眼下的局面很满意,喝下最后一杯酒,他起身离开:“房间留给你们,我先回去了。”
临出门前,容祁半转身,闲闲的道:“对了玥儿,明日宁国公府赴宴,我来接你,听说,敬惠郡主也会出席哦!”
“容祁!”颜善玥咬牙切齿的磨出这句话,转身就把男人刚用过的杯子朝他甩了过去,容祁前先一步迈了出门,颇为“体贴”的帮她关好了门,正赶在酒杯砸来的前一刻。
“玥儿这脾气,真是……”后半句隐在容祁嘴角倾泻的笑容里,他耸耸肩,宠溺一笑,转身下楼去。
雅间里,秦艽看颜善玥没大没小的冲容祁摔杯子发脾气,竟颇有闲心的调侃道:“看来你和殿下感情不错,早前还听你说殿下如何如何欺负你,如今看来,怕只是你闹小女儿脾气的玩笑话,看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师兄,你竟原还有心思调侃我的吗?”颜善玥气结,这人看不出来容祁那厮一直在挑拨离间他们之间的师门情谊吗?这会儿竟然还为他说话?
“那便开始说吧!”秦艽止住笑意,端正了脸色看她,“把你瞒着我的事,都一一说出来吧!”
颜善玥一连饮了三杯酒,终于整理好了思绪准备开口,第一句话,她便抛出了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