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毛病。可奇怪的是,即使用尽了所有的高端仪器,却依旧查不出任何端倪,所有的数据都显示他一切正常,身体也十分健康。如此的蹊跷让一向不信神佛的袁天纵不由得想起老祖母说过的谶语,难道真是他前世造下了什么孽,今世要他受苦来还。
“你是不是喝多了酒?”听他的声音有些痛苦,陆敏行终于出声,“去喝点牛nai,胃会舒服一些。”
“唔,我不喝……你陪我说说话。”
再度听到陆敏行清浅规律的呼吸声响在耳边,即使不用说话也让袁天纵觉得舒服多了。现在男人无比怀念他每次在灯下等着自己回家那副沉静安详的样子,想到不知哪天敏敏才肯继续那样关心自己,袁天纵体内就像有一把火在焚烧。
“你想说什么?印章我明天会交给小吴的。”要紧的事应该就只有这一项吧。
“那种东西,怎样都好。”袁天纵有些不耐烦,闭着眼睛咕哝,突然话题一转,“敏敏,你还记不记得,我带你去游乐场玩……那时候你也十八九岁了吧,连海盗船都不敢坐……”今天他乘车路过一座摩天轮,突然想起陆敏行大一的时候,自己曾经半强迫地带他去过一次游乐园。
事情的起因是袁嘉礼和袁嘉文那两个小子,因为父母不在家统统缠上了他,非要让五叔带他们去玩太空飞梭——这种十分危险的游戏,父母在身边的话断然是不允许他们碰的。
袁天纵天生一副铁石心肠,根本不受两个小东西的软磨硬泡,一口拒绝了,可他却立刻想到了陆敏行——那孩子定然也从未去过那种地方,把他弄过去玩一玩或者是不错的主意。袁天纵承认当时的确是存了点恶作剧的心态,只想着除了在床上之外,敏敏平时总是一副冷静淡漠的样子,拉他去玩那种刺激惊险的游戏不知道会是什么形象。
即使小时候多少有过憧憬,成年之后的陆敏行对这种地方早已没了兴趣,可他并不知道袁天纵那孩子一般的坏心眼,当男人突然对他说你长这么大一定没去过游乐场叔叔陪你去玩一次怎么样的时候,陆敏行的心里便如同在家长会上突然见到他一般,充满了酸酸楚楚的甜。可是他没有想到,游乐场里那些诸如过山车和太空飞梭之类的游戏,却是那样挑战心理极限,让有些恐高的他望而却步——刘芝萍以前发过一次疯,说是坏女人追来了,打算拖着不到十岁的儿子一起跳楼逃走。
“我不记得了。”
陆敏行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他以为喜好冒险和刺激的袁天纵很想玩那些游戏,不管怎么害怕也不愿意扫他的兴,尽管每一个项目下来他都是一脸苍白地跑进卫生间里躲起来大吐特吐,仍旧坚持陪男人玩了一整天。后来也许是袁天纵良心发现,主动取消了那个最最可怕的太空飞梭,还一路背着吐得腿软的陆敏行去停车场。
“笨蛋,你害怕怎么不说呢?!”直到发现那孩子都快走不动了,袁天纵才知道他怕高,而且平衡感也不是很好,“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这孩子也太能忍了,亏得他一直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不是他跟进洗手间里听他吐得那么辛苦,还不知道家伙要硬撑到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啊……”
感觉电话那头的袁天纵呆了一下,口气听起来有些失望,陆敏行的心里莫名地一疼。
“不记得也没关系,叔叔以后带你去更好玩的地方。”
陆敏行听到他紧接着的直率回应,脑袋里微微一晕。
这就是全部的袁天纵,热情而诚实,不羁又花心,永远过分乐观,从不口是心非,从不懂得照顾人的心情,从不肯为任何事情烦恼超过三分钟,lun理道德在他的心里就是个屁——他就是一个超龄的彼得潘,酷爱自由童心未泯,天真而残忍。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我不累,敏敏,你唱首歌给叔叔听……”袁天纵紧紧握着电话,好像生怕陆敏行突然消失一般,“要不,叔叔给你说个故事?”
“你知道我不爱听故事。”他又不是幼儿园小孩,“我想去睡了。”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睡,你会做噩梦的。”袁天纵突然有点激动,“我马上就过去陪你。”
“很晚了,先去睡,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听袁天纵说话疯疯癫癫的,知道不能跟醉鬼讲道理,陆敏行只得耐心地劝他。
“敏敏,我不准你离开我。”在陆敏行的温言软语下,终于得到一丝满足的男人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叔叔现在只有你了……”
每次只要一想起陆敏行是因为什么而跟自己争吵,最后竟然导致那种无法弥补的惨痛后果,袁天纵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内心不带丝毫歉疚地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做爱,最近甚至连这种念头都很难兴起——除了敏敏一个,其他的什么人都可以当作是浮云。
这无关道德,只是他内心的欲望最真实的反应。
听到他同时透着霸道和示弱的矛盾口气,陆敏行呆了半晌才挂下电话,最后悠悠叹息了一声。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