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抱着女儿,俞氏不舍地道,女儿们小的时候,她盼着姐妹俩快快长大,等俩孩子真的出落成小美人了,俞氏就一天比一天不舍,舍不得女儿嫁到别人家。
“我不急,娘先Cao心姐姐吧。”顾鸾撒娇地靠到了母亲怀里。
俞氏拍拍小女儿肩膀,笑容里多了几分忧虑,长女啊,要是长女像小女儿这么听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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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顾鸾听说了一个消息,宁王赵夔被隆庆帝派去巡视黄河了。
黄河……
顾鸾试着回忆上辈子的今年黄河有没有决堤,可惜当时她病弱,外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家人基本不会告诉她,要说也挑些会让她舒心的事。换言之,上辈子的顾鸾就像承恩侯府里的一只娇贵的金丝雀,父母将所有风雨都挡在了外面。
为了黄河两岸的百姓,顾鸾希望赵夔这次出巡能干点实事,用他的煞气把喜怒不定的黄河也镇住。
不过,顾鸾的心思,很快就回到了家人头上。
她的表哥陆季安,突然要搬回永安伯府了。
顾鸾担心地观察姐姐,表哥这一走,最舍不得的肯定是姐姐。
顾凤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因为她知道,只有表哥搬回去,他才好向顾家提亲,顾凤只担心陆家众人存心刁难,给表哥脸色看。
萧老太君默许了,顾崇严拗不过外甥,亲自送外甥回了陆家。
永安伯府。
陆老太太的气焰早在这几年的门庭冷落中被磨灭了,唯一的儿子摔残了腿,整日闷在房中形容枯槁,因为被隆庆帝斥责过,陆家在勋贵里面的最后一点体面也没了。陆老太太恨顾兰芝,可顾兰芝不在她身边,陆老太太出不了气,就把怒火转移到了夏怜头上,如果不是这女人不知廉耻勾引她的儿子,陆家怎么会败落?
陆老太太想方设法地折磨夏怜。
夏怜受了委屈就去找陆维扬哭诉,陆维扬不闻不问,夏怜虽然出身平民,但她也不想白白被陆老太太当出气筒,有一次陆老太太教训夏怜,夏怜的小儿子陆季平突然冲过来狠狠推了陆老太太一下!陆老太太一个没站稳摔了个脚朝天,老太太身子骨差,这一摔,竟摔中风了,摔得眼歪嘴斜,平时说话,只有陆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才明白她的意思。
母亲出事,活死人陆维扬终于发了脾气,要卖了夏怜,夏怜的三个孩子跪成一排哭求,陆维扬才只罚了夏怜二十大板。
之后,陆维扬开始管家,夏怜虽然没有捞到钱,但少了一个磋磨她的陆老太太,她日子过得又舒坦起来。
这日听说顾崇严送长子回来了,陆维扬激动地命下人快推他去前院。
陆季安逢年过节还是会过来探望父亲、祖母的,他曾经怨过这两人,但如今一个中风一个残了腿,再多的恨也平复了,陆季安只希望父亲能尊重他的选择。
顾崇严走后,陆维扬父子俩单独去了书房。
陆维扬最先问的,还是那句老话:“季安,你娘还好吗?”
陆季安平静道:“母亲很好,弟弟妹妹都很懂事。”
陆维扬心里苦苦的,她嫁人了,还生了一双子女,如果当初他没有犯糊涂,妻子还是他的,或许也为他生了孩子。
苦涩过后,陆维扬看着儿子,疑惑道:“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
陆季安如实道:“父亲,我想娶阿凤表妹,搬回来,我才好向舅舅舅母提亲。”
顾凤啊?
陆维扬已经快要忘记顾家几个孩子的容貌了,但顾家的姑娘,容貌差不了,又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
“阿凤挺好的,就怕你舅舅不答应。”陆维扬叹息道,是他没能做好父亲,连累了儿子。
陆季安看着自己头发已经泛白的父亲,沉默片刻,他低声道:“父亲,儿子不想让表妹受任何委屈,儿子去提亲之前,还请父亲答应将伯府分成东、西两院,让夏姨娘母子四人搬到西院住。”
陆维扬皱了皱眉,夏怜他早就不在意了,但那三个孩子……
“季安,他们都是你的手足。”陆维扬试图劝服儿子。
陆季安讽刺道:“我只记得,当年如果不是他们,我与母亲不必离开这个家。”
陆维扬心里一疼,顿时无话可说了。
第二日,陆维扬就吩咐了下去,命人在伯府西边砌堵墙,隔出一座西院来。
夏怜听到风声,来找陆维扬理论,却被陆维扬拒之门外,连面都没见上。
夏怜气坏了,回头朝三个子女一顿哭诉。
她的三个孩子,陆季礼十五岁,陆灵十三岁,陆季平九岁。
陆季礼安慰母亲道:“娘,大哥是世子,以后这个家他做主,咱们别无选择,但儿子会努力考取功名,替娘挣份体面。”
夏怜哭着点点头。
陆灵则在两个兄弟离开后,咬牙切齿地对母亲道:“娘你等着,女儿一定会嫁个比顾家还有权势的男人,到时候女儿替娘撑腰!”
这话夏怜最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