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偷窥陈璋,安静地陪在母亲身边。
接下来便是上香了,因为抵达九华寺时已近晌午,萧老太君邀请陈夫人母子去顾家的山庄用饭休息,大家歇完晌再一起下山回京。
到了山庄后,顾鸾就没有再见陈璋了,毕竟她只是来相亲,不能表现地太急嫁。
在前院用了午饭,顾鸾领着丫鬟玉盘来了后院她的闺房。顾鸾身边原来的两个大丫鬟是春柳、春桃,去年二女都出嫁了,顾鸾就把二等丫鬟玉盘、玉盏提成了大丫鬟,两人都比顾鸾大两岁,将来顾鸾出嫁,玉盘、玉盏肯定要跟着的。
“姑娘,您觉得陈公子如何?”顾鸾坐在铜镜前,玉盘一边帮她通发一边笑着问。
顾鸾嗔了她一眼。
玉盘与顾鸾算是一起玩到大的主仆,并不是很怕顾鸾,小声揶揄道:“我觉得陈公子挺好的,姑娘喜欢琴棋书画,陈公子乃京城有名的才子,才子佳人,这便是天作之合吧?”
“闭嘴吧!”顾鸾笑着打断了丫鬟的玩笑话。
玉盘服侍顾鸾歇下后,才去外间休息了。
顾鸾躺在床上,想着陈璋,想着这两辈子的姻缘,过了好久,她才有点困了。
就在顾鸾从内侧往外侧翻,准备换个姿势睡觉时,一只手突然捂了过来!
无法言喻的冷袭遍全身,顾鸾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往上看。
明明被玉盘仔细掩好的青色床帐,不知何时被人探身进来,赵夔一身黑衣,当顾鸾认出他时,他顺势侧坐在了床边。
男人的脸Yin沉冷漠,顾鸾止不住地发抖。
“别叫,我有话问你,问完便走。”看着底下瑟瑟发抖的顾鸾,赵夔低声道,幽深冰冷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顾鸾僵硬地点点头。
赵夔慢慢松开了手。
顾鸾马上将搭在腰间的被子提了上来,一边哆嗦一边挡住自己的脖子。
赵夔瞳孔微缩,他还是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怕他。
“听说今日表妹与陈公子相亲,怎么样,陈公子可还让表妹满意?”盯着顾鸾那双充满恐惧又楚楚动人的杏眼,赵夔淡笑着问,只是那笑容,没有任何暖意。
顾鸾有些明白,赵夔为何而来了。
他不知为何想娶她,但顾鸾,绝不会嫁进宁王府。
总归都要拒绝赵夔,拒绝就是拒绝,委婉或直接,对于赵夔而言,没什么区别。
“是。”虽然害怕,但顾鸾还是直视赵夔给了回答。
赵夔又笑了,笑得讽刺:“我哪里不如他?”
顾鸾心中稍定,垂下眼帘道:“二表哥贵为王爷,文能治水武能安.邦,哪里都胜过陈公子千百倍,然,我只是京城再普通不过的一个贵女,论才德品学都配不上二表哥,故二表哥对我再好,我都不曾生出高攀之心,只想找个普通男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赵夔半个字都不信:“巧舌如簧。”
顾鸾沉默。
赵夔看了她一会儿,问:“我知道你怕我,所以不想嫁我,阿鸾,你不想嫁,我不会逼你,但你必须告诉我,你到底怕我什么。”
没等顾鸾开口,赵夔冷声道:“再敢撒谎,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嫁旁人。”
男人威胁她,顾鸾很想生气,很想指着赵夔的鼻子问他凭什么,可赵夔警告的目光太过凌厉,顾鸾连气都生不出来,只有深入骨髓的畏惧。
为什么不想嫁?如果他也记得前世,他有什么脸面问?
眼泪涌了上来,顾鸾抓着被子,声音颤抖地道:“说来二表哥或许不信,但从我四岁起,从我亲眼目睹二表哥掐死那只鹦鹉的一幕起,每年我都会做几场重复的噩梦,梦见二表哥亲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活活掐死。”
这几句话,顾鸾每个字都说得颤抖,眼泪更是泉水般地往外涌。
赵夔难以置信地看着哭成泪人的小姑娘。
如果顾鸾说得再平静些,如果顾鸾的目光再心虚些,如果她的眼泪再少一些,赵夔都不会信这荒谬的理由,可短短几句话的功夫,顾鸾居然哭得发抽了,抱着被子转了过去,人与被子一起抖,哭得那么委屈又可怜,好像她真的被他掐死……
赵夔信了,信顾鸾重复的噩梦,他也后悔,后悔当年年少冲动随心所欲,可,赵夔也很,委屈,他在顾鸾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导致她每年都会做那种梦,好好的,他怎么会伤害自己喜欢的姑娘?
“阿鸾,是表哥不好,当年不该抢你们的鹦鹉。”赵夔伸手,试着按住小姑娘的肩膀。
男人的手才碰到她,顾鸾就被烫般往前挪去。
赵夔不敢再碰,她哭声更大了,赵夔莫名焦急,压低声音哄道:“阿鸾,梦都是假的,二表哥何时欺负过你?”
顾鸾不想听,既然赵夔口口声声自称表哥,她就用表妹的身份求他:“二表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那些梦太真实了,我每次都会半夜吓醒吓哭,每次见到二表哥,我也都会想起梦里二表哥掐我时的眼睛,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