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地把桌上的菜看了一遍,然后叫道:“鱼头!留下鱼头!我要送给小白!”
李彦锦一听,直接一筷子把鱼头插到自己盘子里, 稀里哗啦地吃了起来。
在斑斑愤怒的叫声中, 这厮还故意吃得摇头摆尾、外带吧嗒嘴地说着:“嗯!!这个鱼唇进味了!哎呀, 这个鱼脸真嫩啊!”
童姥姥看他们吃得热闹,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笑容。她一边给两个孙辈夹菜, 一遍不经意地说道:“我打算把那些血滴子都引到黑山去……”
“什么?”谢沛和李彦锦齐齐抬头, 停下筷子, 惊呼了一声。
童姥姥依然那副浑不在意的淡定模样, 继续道:“十九年前杀了你娘和你nainai的那批血滴子,如今虽然死得差不多了。可他们现在的老大却是当年那场杀戮的策划人。而且,若是不把这些人都除掉, 今后再想找那个叫高亶的家伙算账, 也会碍手碍脚。”
高亶就是升和帝的名字。谢沛夫妻俩听童姥姥直呼其名,心知这位长辈是下定决心要给女儿报仇了。哪怕仇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她也在所不惜。
鉴于大家的目的一致, 谢沛和李彦锦在夜深人静之时,单独与童姥姥密谈了一番。
至此,一个多方配合,协调作战的计划终于有了雏形。
多年后, 有史学家将升和二十一年三月,定为了仲夏国萌芽阶段的起/点。
次日一早,童姥姥和卡卡,带着斑斑和小不点两只成了Jing的鹦鹉,暂时离开了湖白府谢家。
他们要提前去布置下蛛丝马迹,好将血滴子的注意力吸引到远在贵州边缘的黑山之上。
李彦锦检查了一番府内公务,发现乔曜戈这阵子做得相当不错。
虽然,他还需要老都头韩勇以及卫川县调上来的老书吏配合着,可毋庸置疑的是,这少年仿佛天生就是个做官的料。
十五岁的少年晨起练习剑法,白天在衙门中有条不紊地处理各项事务,晚间下衙回家,还要检查妹妹的功课。
不骄不躁、踏实勤勉的少年很快就赢得了众人的好感。原本还总拿他当孩子看的,老都头韩勇,也在不知不觉中尊重起他的意见来。
李彦锦这次检查,不但确认了乔曜戈的潜力,他竟然还从大牢中找到了一个宝贝。
原来,上个月有一家富户将一位医者告上了府衙。
那富户家里儿媳临近产期,为了保险,就请了城中有名的妇科大夫侯华锴前来。
结果,因胎儿过大,富户家的儿媳生了两天一夜硬是生不下来。
眼见着,羊水流干,这母子俩都要丧命之时,孕妇的丈夫跪求侯大夫救救妻儿。哪怕只救下来一个,那也行啊!
侯华锴其实早就出手了,奈何针灸和猛药都下了,可婴儿过大,实在是回天乏力。
也不知是因为得知了那婴儿是个胖大小子,还是出于对孙辈的爱惜,富户家的七十岁老太太竟然跑出来,向侯华锴磕头相求。
这说是相求,倒不如说是相逼。
侯华锴至孝之人,如何受得住这个。且产房中,那位孕妇也自知情况不妙,强撑着,嘶声求侯大夫不要顾忌她,只求能把孩儿救下来即可。
侯华锴犹豫再三,只得咬牙说了个法子。
当天晚上,那脸色憋得发青的巨大婴儿终于得了性命。只是他的生母却于难产之后,不幸去世了。
原本这事,至此也该结束了。
然而,谁能料到,生母的娘家不知得了谁的传信,竟然撕破了脸,也要在女儿下葬前,验一验尸。
两家为此打得人头成了猪脑,最后竟还是让生母娘家抢回了女儿的尸体。
这一验,就验出了事来。
孕妇的腹部竟是赫然有一道狭长的刀口。
积年老仵作查看刀口皮rou后,断定,此伤口乃人还活着时,留下的。
这一下,顿时就惊呆了所有的围观者。
生母娘家掐着富户家主母的脖子,嘶声痛哭,大骂富户家借着生子,活活剖了她女儿,谋害了闺女的性命。
事情闹大后,这富户害怕自家真要赔命,就把侯华锴推了出来。
说是请此人给难产的媳妇诊治,怎知他心狠手辣,竟是把孕妇给活剖了。
侯大夫本就心中有愧,从富户家回去后,就关了医铺,闭门在家。
谁知,富户家倒打一耙,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此时的宁国,别说活剖了,就是在死人身上动刀子,人家儿孙都能找你拼命。更何况眼下这等情况?
于是,在富户和孕妇娘家两家推动之下,侯华锴就被以疯医害命的罪名,送到了府衙。
虽然乔曜戈天资聪慧,可他毕竟也是个古人,自然无法理解这种剖开孕妇的事情。
但他依然从侯华锴等人的口供中,察觉到事情并不如富户说的那样。这其中,侯大夫也是被富户家逼得无奈,才出此下策的。
也因此,他才在对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