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邻居杀在一处……
谢沛看李彦锦的脸色,心知自己的这位相公,怕是想明白了。
没经历过乱世的李彦锦,骨子里总带着一份天真。
他以为在这种情况下还在争权夺利的人,手里可能干净得了吗?
李彦锦在看到何癸无缘无故地抽瞎了士兵的眼睛后,心彻底冷了下来……
原来,不管他们多么骁勇善战,做下的恶事,并不能被一笔带过。
原来,用无辜之人性命铸就的权杖,持有者必将满手血腥。
次日一早,宋武与何癸的亲卫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头领……不见了!
一张小纸条,在宋武的枕头上安静地躺着。
有人捏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一阵慌乱过后,双方才发现,并不是自家头领被对方害了。他们二人竟是突然之间就都不见了!
双方的中层头目不得不聚在一起,商讨起,如何寻回宋武、何癸二人。
然而,还没商议两天,这些头目们就惊诧地得知,大军快要断粮了!
负责采买的管事们,捂着被踹了无数脚的屁股,苦兮兮地报告:“李家铺子前两天说,他们之前卖我们东西,也是冲着吕恩主的面子。如今咱们闹得……没名堂,他们不愿再卖了……”
“玛了个巴子!咱们直接去把那李家铺子抢了算球!”有人拍桌吼道。
管事地臊眉搭眼地回道:“小的昨日本想着先从李家……借点来,结果发现,那铺子已经全都空了!”
众人一片沉寂。
吕兴业活着时,倒也想过自己种田,自给自足。然而,他没有像李彦锦那般舍得投入。只让农户们自己慢慢收集鱼苗,改挖农田。
农户们没见过卫川的实例,哪儿敢随便瞎搞,于是上下糊弄着,竟是没太大进展。
吕兴业死时正值夏收,可宋武与何癸却把所有人手都收拢起来火并,争斗中,竟还有人为了打击对方,放火烧了别人的稻田。
此路一开,永丰县内的良田几乎全都遭了毒手。剩下的那点粮食,收上来,也不够吃个几顿。
如今,宋武与何癸齐齐失踪,众人又面临断粮的局面。所有人都熄了争斗之心,开始发愁起活路来了。
终于,有一个手下约五百人的小头目拍桌而起,说道:“老子早就说过,恩主走了,二首领和三首领就该齐心合力。闹成如今这样,真真是报应。老子的兄弟不是为了杀自己人才抛家舍业的,如今这样,还不如去投军!”
说罢,他就带着副手,愤愤离去。
屋子里,其余人都有些愣怔,很快就有人转起了眼珠。
不久,就有士兵来报,说是刚才离去的那五百人,说是要投了张孝邦将军去,如今已经收拾好东西,拔营了。
“嘿,这小子怕是早就想走了!”有人冷哼道。
结果,他这话倒刺激了另一位白脸小头目。
这白脸小头目起身朝各位抱了抱拳,道:“各位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小弟当初跟着吕恩主,就是为了博一个出人头地。可如今,吕家军内斗成这般模样,小弟实看不出前途何在。既如此,小弟也顾不得什么了,反正能让我尽忠的恩主也不在了,兄弟这就要自奔前程去了!”
说罢,也起身快步走出了房间。
屋内,有人骂骂咧咧,有人低声商议。
断粮之后,一天之内,吕兴业拼杀几年,好不容易攒下的家业就散得七零八落了。
这其中,凡是投奔了张孝邦的,自然被好生留下了。凡是起了自立山头,落草为寇的,都被迅速剿灭了。
六月中旬,张孝邦在豫州府衙中,再次见到了谢沛和李彦锦。
“我还在想呢,你们怎么还没回来?结果,今日果然就到了,二位贤弟果然如约守时。”张孝邦笑呵呵地请夫妻俩落座。
之前他收服吕兴业残余势力时,发现进展格外顺利。
仔细一询问,才发现,吕兴业的势力中,除了宋武与何癸外,还失踪了不少小头目。
而失踪的这些,无一例外都不是什么好鸟。
旁人可能糊涂,可张孝邦却清楚,这事只能是谢沛和李彦锦做的。
虽然还不算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可张孝邦对此,仍是极为佩服。
军伍中,好儿郎最是佩服英雄好汉。张孝邦虽然杀敌作战的本事不错,可他却还没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敌军首领。
故而,此番再见时,咱们的张小将就殷勤异常。只盼着自己能得了这李家高人的指点,哪怕一星半点也是好的。
“谢兄弟,李兄弟,你二人真是厉害!愚兄羡慕佩服啊!”张孝邦嘿嘿笑着说道。
李彦锦一看这小子怎么眼冒绿光地瞅自家媳妇?莫非是发现了二娘的真身?嗯……
李某人双眼微眯,开口说道:“无他,但手熟尔。”
张孝邦被他这德性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