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些,应当还算不上什么。
真正的浴血和厮杀,是她没有机会去看见的。
当时宁瓷的心里,也是肃然起敬。
诚如顺贵儿所说,他们太苦了。
正因如此,这些人,才十分的值得人让人钦佩。
“受伤的人......多吗?”宁瓷将目光收回来,闭了闭眼,觉着有些发涩,好一会儿后,才出声发问。
她问这话,隐约之意,是想知道萧青山的状况,另外她也是真的,心疼这些将士。
只是她绵薄之力,也做不了什么。
“还好。”顺贵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初来乍到,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但他知道,真正的交战还未开始,更多的死伤,还在后面。
现在这样的情况,看着惨烈,但其实是真的......还好。
宁淮刚刚处理了手头的事情,往这边来想看一下伤员的情况,看见宁瓷,他的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
宁瓷咬咬牙,跑了上去。
“大哥。”她唤道。
“听顺贵儿说,大哥你的伤又裂开了,现在可否还疼?”
宁瓷之前一心想着要找萧青山,却忘了宁淮也受着伤,她似乎觉得,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大哥所承受的,要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我没事。”
宁淮往营帐里看了一眼,淡淡回了一句,缓了缓,才看着她,冷声道:“你知道你错了吗?”
大哥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宁瓷也能明白他这次气生的是真的很彻底,垂眼,点头道:“知道。”
“那你错哪儿了?”宁淮继续追问。
“我不应该,随便跑出来。”
宁瓷她自己也知道,她跑到这儿来,是一时冲动的行为,可是一路上,她也没有觉得后悔。
因为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让她来到边关,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不来,才是真正的懊悔。
“宁瓷,你是我们宁家的女儿,你要顾全大局,更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不是什么可以让你任性的地方。”
“这是战场!”
宁淮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凶的和宁瓷说话。
他平日里,是顺着她,任着她来,可是在涉及生死面前,怎么也不可以让她任性乱来,这可是稍不小心,就会丢命的呀。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保住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宁瓷鼻子一酸,眼眶便是shi润,但她马上就憋了回去,声音同样硬气。
“可是我若甚至得知他死了还能无动于衷,还能安安稳稳的待着,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宁瓷尽管已经在努力的忍着,可是最后一句出来,声音无比的哽咽,道:“求求你了,大哥。”
哪怕只是让她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当她发现的时候,憋在心口,难受的不行。
原来她比她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在乎他,更看重他,要更加的难以放下。
可偏偏有些东西,要到了生死面前,才看得通透。
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而在这一路上,宁瓷也早就想的清楚。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后悔。
哪怕这一趟有太多的危险和意外,哪怕她下一秒就丢了性命,她还是要来。
宁淮盯着她的眼睛。
兄妹俩就站在那儿,一个一脸的冷然,一个咬紧牙关,皆是不语。
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剑拔弩张。
大概要倔的时候,宁家人都是一样倔的。
自己认定的就是认定了,无论再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有变。
顺贵儿和绿萝在后面看着这场景,都觉得有些害怕,心里是极想出声去劝的,但是没这个胆量,也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毕竟主子间的事,他们还是不太好掺和。
只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
“顺贵,送小姐回去待着。”宁淮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硬声吩咐了一句,便抬腿,进了前头伤员的营帐。
军医正在给伤员查看伤势,看见宁淮进来,正要致礼,宁淮便是摆了摆手。
“他这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宁淮瞧着一旁的一名将士,问军医道。
“本来是早前就能好的,只是现下伤药不够,又耽误了段时间,怕是――”
军医摇了摇头,话中意思,已经很是明了。
宁淮紧皱眉头,这番过去问了些情况,当时面色,沉的越发厉害。
“这里本就物资缺乏,能弄到的伤药,已经全都在这儿了,加之大雪行走不便,从他处运来,还需时日。”
许禄同宁淮如此解释。
许禄顿了顿,疑问道:“将军,需不需要,送宁小姐回去?”
确实连他都觉得,这儿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