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司城箜挑眉,“我为何要杀你爹娘?”
“你司城谷主杀人还需要问原因吗?而我只道我爹脖子上的伤口,就是出自你们司城谷的封喉剑。”
白芷的回答让司城箜大笑,甚至毫不避讳道:“区区两个贫贱之人,还不至于让我动手。”
“就算不是你亲手所为,也是你命令手下做的吧?”
“确实是我接的无印,不过当时那农家已然着火,我是在床下找到的无印。”
“当年无印被毒蛇咬了,根本无法下床。”
“无印确实中了蛇毒,我找到他的时候也已经没有意识,而且,那两个农夫也早就死在了屋中。”
白芷愤怒,“狡辩!”
“呵……”司城箜罕见的解释换来白芷的这两个字,他只是冷笑一声,再不言语。
看着如此神色的司城箜,白芷瞬间就沉默了,他不知道为何无法怀疑司城箜的话,或许是因为他一直觉得,司城箜这种人,连说谎都是不屑的,是他杀的就是他杀的,不是,他绝对不会承认,所以,这让白芷无言以对,是他想错了吗?可父亲脖子上的剑痕是怎么回事?
“不如……”司城箜见白芷沉默,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对白芷神秘道:“问问你身后的两位。”
“!”白芷一怔,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赫连和红月。
赫连一脸淡然未变,而红月此时受了重伤,根本没有任何表情,况且脸上还戴着黑纱。
白芷找不到答案,他突然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这一路都是个错误,可他又找不到司城箜说谎的理由,他只是食物链的底端,为了维护唯一的尊严他走到如今这一步,他不想否定这一切。
不想……
大眼放弃了纠结,他看向司城箜,一字一顿,“司城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信与不信,又何妨?”司城箜低笑,然后步步接近,“反正你们今日都是一死,不如到地府去诉苦好了。”
话音一落,四周骤变,寒风凛冽从八方而来,所经之处的树枝沙沙作响,那些风像被司城箜吸引了一样,通通盘旋在他的脚边,司城箜单手撑起,在胸前以腕为心,手掌缓慢摆了一圈,然后,下一刻,寒风狂卷,夹着司城箜这绝命一掌。
他人不知,但是无印知道,这是九魂心诀的最后一式,就算是被司城箜身边的狂风刮到都会五脏俱损,更何况是伤伤残残的四人呢?
可,当无印看出来的时候,司城箜的这强势一掌已经挥出去了……?
☆、【断崖之战】下
? 十薇还在为红月运气,但是迎面而来的狂风将她的内力打乱,可她不能停止,否则,红月必死无疑,她只能闭眼硬撑着。
她知道,四个人都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即便不是如此强大的一掌,四人也不可能平安逃出司城谷,或许司城箜这一次是给他们一个痛快也说不定,说实在的,她也累了,红月对她有恩,就算赔上性命也无妨,只是心中还有不舍,不舍那人,那个风度偏偏天妒俊貌的南楼。
然而,一切都晚了,是她自己选择的路,是她自己一手毁掉了所有的恩情。
可狂风之气迟迟没有席卷而来,十薇睁开眼睛,便看到了身前那一袭白衣。
狂风卷起了他的长发,也带起了他的白色衣摆,他手执长剑,面色淡然,与司城箜正面相对。
剑如一,似藤韧,勿散气,化锋为绸,不破他生,不毁他根,抚其躁,磨其刃,柔其本,心胜止水,清如明镜。
大眼中没有任何波动,手中剑千变万化,以柔纳下司城箜的每一寸戾煞。
待,柔不作柔,重镜返其道!
长剑举到胸前,剑尖朝下,抵着所有刚刃之气聚于剑柄之上,大眼一凛,猛地返挥。
“唔!”
白芷这一剑挥出的同时,自己也被弹飞,重重的摔在了石壁之上,一口鲜血染红了白衣。
而司城箜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他没有倒下,可被自己挥出的内力反噬,生生让他也一口血冲破喉咙。
司城箜受了重伤,不是因为白芷的武功多高强,而是被突然折了方向的力量所伤,那是他自己的强大之力。
他踉跄几步勉强站稳,捂着胸口,皱眉道:“镜心剑。”
没错,正是晋修前辈教白芷的镜心剑。
但是,白芷并没有真正的把握,所以他依然被司城箜的内力所伤,依然无法抵挡全部的狂风席卷,因为他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九魂心诀。红月和十薇还好,可没了内力的赫连此时已经坐在地上,内脏翻搅,七窍流出血水。
“晋修没有死?”深邃的眼睛眯起,司城箜怒了,他银发飘飞,内力暴走,浑厚的声音竟如鬼魅,“你也不过如此。”
是啊,白芷也不过如此,接得了第一击,接下来用什么来抵挡?
没有,除了用生命换个安宁,别无他法。
这就是现实,即便他有了赫连的内力,即便晋修亲自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