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隐不置可否道。
程赞又叹了口气,疲惫道,“安子隐,我不喜欢现在这样。”
上辈子,就算两人之间除非必要几乎不说话,可那时候程赞是笃定安子隐不会背弃他的,可是现在算什么?失去了曾经的身份,程赞再也没办法那么确信了。
他和安子隐,现在究竟算是什么?
“我也不喜欢。”安子隐缓缓道。
你身边有那么多人,我是不是不再重要了?
程赞松了口气,试探道,“明天晚上一起吃饭?”
“……”安子隐又不说话了。
程赞无奈,“你到底想干嘛?不想和他吃饭?”
“我很介意。”
像这样话说一半的确是安子隐的风格,程赞自与他重逢以后早就习惯了,也一直尝试着让自己不要像以前那样自己去试图理解,而是多问几句,好让安子隐这个不善表达的家伙好正确的把意思给说出来,这次也是,程赞已经可以很淡定的追问道,“介意什么?”
安子隐愣了愣,似乎没想到程赞会这么问一样,顿了会才道,“你为了他才找我。”
程赞在心底好笑,如果不是自己耐着心思多问了一句,自己肯定要以为他是介意和威廉姆斯先生吃饭了。
“你这是在吃醋?”程赞嘴贱的调戏道。
谁料安子隐竟然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是。”
“我很介意。”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是在吃醋,安子隐又道。
程赞心下一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这是什么意思?程赞有些惊慌失措。
“如果他不找你,你是不是不会找我?”安子隐又问,气势比起先前强硬了许多。
孤身坐在驾驶座上的程赞左顾右盼,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
安子隐当然看不见,但是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还是令他预料到了一些,缓了缓语气,又问,“你讨厌我?”
“没有。”程赞急忙道。
“你…”
程赞心脏狂跳,几乎就要跳出胸口,竖起耳朵贴近手机,深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程赞在心里大骂自己,可还是心跳如鼓。
可能是气氛太好了,安子隐终于问出自己最介怀的问题,“为什么不回来呢?”
“什么?”
“为什么不回来?”安子隐又问了一遍,语气从一开始小小的责怪变成了质问。
脑中像是闪过了什么,程赞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如果说先前心情是期待,那他现在的心情就是绝望。
是了,你怎么会没有发现我就是安承赞呢?
“安承赞已经死了,我回哪里去?”他淡淡道,仿佛先前心脏的疯狂跳动只是错觉,现在只剩乏力。
“我认得出你。”
程赞笑了笑,“你认得出我又怎么样?和别人说我是借尸还魂吗?再说,我回去干吗?”
“你说过,‘m’是安家的。”
“是,所以我死后,‘m’是你的,也只能是你的,”程赞突然记起那晚他临走前对安子隐说的话,“安承赞已经死了,你懂吗?我现在是程如沐。”
“你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全新的人认识,安承赞已经死了。”程赞说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明明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这么说了。
“我接受不了,”安子隐的语气有些冰冷,“你怎么能这么做?”
你怎么能不回到我身边?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我不可能回去了!”程赞低吼道,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安子隐,我们重新认识不行吗?”
“不行,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安承赞。”
程赞捂住眼睛,死死咬着唇,直到嘴里有一股铁屑味。
过了许久,他才忍下心脏处传来的那几乎要撕碎他的巨大疼痛,平静道,“好,我是安承赞。”
不待安子隐回答,他又用一种命令的语气道,“明天晚上6点,君悦,我会订桌的。”
说完又径直挂了电话。
这种不把人放在眼里,唯吾独尊的态度,的确是曾经的安承赞才会做的事,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的盲音,安子隐才回过神来,可一时间还是无法习惯如此巨大的改变。
有些事似乎超出掌控了,安子隐暗暗皱眉。
看着手机桌面上程赞笑得灿烂的大头照,安子隐做了一件以前他从来不会做的事。在程赞挂了他电话后,又回拨过去。
正趴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的程赞感觉到手机的震动,直接按了接起,“喂?”
听到和先前的冰冷截然不同的语气,安子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默默的喊了声,“程赞。”
听到安子隐的声音,程赞立马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疲惫瞬间被凌然取代,“什么事?”
以前的安承赞,就算是瘫痪了,在安子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