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略陡这稍不注意官家便脚下一滑,还好放仁厚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不仅扶住他,还顺手接住了即将歪倒的盒子,否则便要摔落在地上。
官家连连道谢:“还好方先生出手快。”
“举手之劳。”方仁厚把东西放在接应的小车上,顺嘴问道:“怎麽这些好像都是医疗器械……”
话音未落,管家就请咳两声,弄的方仁厚有点尴尬,讪笑着摆摆手:“我随口那麽一问,你们的私事不说也没事,没事的。”
倒也算不上什麽需要隐瞒的,管家稍作犹豫,紧皱的眉头略略舒展,慢慢道:“这本来是老夫人活着的时候用到的,现在夫人去世,也就没有什麽用处了。”
“等等,你说……阿……苏城他母亲去世了?”
方仁厚目瞪口呆地不敢相信,之前还听说要做手术的,怎麽说没就没了。“那阿城他呢?他人呢?他怎麽样了?我记得那天他走之前说是你们给他打电话……”
“是我叫小少爷回来的。”管家的脸上满是自责,想起那天後来发生的事情,一阵阵後怕。“可是那天如果小少爷不在……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办,好在老爷他没有因此怪罪我。”
方仁厚听到这话,心里咯!一下提起来,木然地继续追问:“阿城他……发生什麽事了到底?”
管家刚想张嘴,却潜意识知道不该将这件事四处乱说,虽然迟早都会流传出去,但最好还是不要出自自己的嘴里,所以差点一五一十的朝着方仁厚和盘托出。
“对不起,方先生,这件事我不方便跟你说,请您让一让。”
虽然可以感觉到方仁厚是真心实意的关心苏城安危,可是身为管家的职责让自己不能背地里随便跟人说出苏家的事情,即便对方是客人的身份,在没有主人的授意之下,毕竟不方便说的太多,与方仁厚擦肩而过时,他拍了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表示无能为力。
这更让方仁厚急的不知所措,且不说各个守口如瓶的样子惹人怀疑,这是心理隐隐的不安更让他头上全是冷汗,站都快站不稳,眼前也黑了黑,好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了开门声,是苏煜书房的方向,两个人脸上都相当凝重,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千日趁机朝方仁厚招招手,示意他跟上。
飞快的跑上楼梯,记忆告诉自己,这个走廊的最後一间就是苏城的卧室,三人最终停在门口,苏煜的手握住门把手,似乎正要拧开,但是又把手收回来。
“方先生。”
走廊的末端采光最差,因此总是晒不到阳光,连温度都要低不少,尤其苏煜的声音总是薄凉中透着丝丝冷意,更让听者觉得不论他说什麽,都满是压迫性。
“有些话,苏某必须提前跟您说清楚。”
难得的客气,方仁厚心系苏城安危,急切想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不同於第一次面对苏煜时的心虚畏惧,而是认真的吐出一句。“只要苏城他人没有事,苏先生您要打要骂我都无所谓,但是请您一定让我见见他。”
苏煜收起手,转过身透过镜片扫了他一眼,若是平常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都会觉得有些难堪,但方仁厚不介意,他愿意承担一切後果。
“您为何断定苏城他一定是出了什麽事情,这里可是苏城的家,在自己家里,又怎麽会出事,您这样说是在觉得我会对我弟弟不利麽?”
“好了好了苏大少爷,别吓唬老实人。”千日看不下去地摆摆手,插嘴道:“还说自己家呢,你老婆干的那点好事,把这家里整的跟疯人院一样,这不叫危险哪叫危险?”
一记眼刀让千日的吐槽戛然而止,透着“再说一句就让你永远闭嘴”意味的神情,千日纵使天不怕地不怕也还是要有所忌惮,识相的挤挤眼朝方仁厚用唇语道:自求多福。
门的背後就是苏城,方仁厚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正在激烈跳动,他紧张并非是因为面对苏煜,而是这微妙气氛下,苏城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方先生,我知道靠金钱不会让你改变你的决定,但是如今的情况,我身为苏城的兄长,必须要让你做个心理准备。”
苏煜一顿,看到方仁厚脸色僵白,扶了扶眼镜缓缓道:“因为一些误会,这其中也有我的责任,苏城他现在下半身瘫痪,而且还毁了容,如果这样的他你都可以接受……”
苏煜只说了短暂的几十个字,却字字都让方仁厚停止呼吸般那麽难熬。
瘫痪……毁容……
“苏城他到底怎麽回事,为什麽会搞成这样?!您不是说这是在家里吗?为什麽?!”
激动的情绪让方仁厚狠狠将拳头砸在墙壁上,苏煜那副好像在说别人的口气让他不敢相信他嘴里所说的那个人竟然会是苏城。脑海里飞快的分析他嘴里话语的真实度,方仁厚强迫自己冷静一点,不能冲动。
“我要见苏城,让我见他。”只有亲眼见到,方仁厚才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但是苏煜挡在门口,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见他?”苏煜嘲讽地勾起唇角,这样讽刺的笑容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