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情欲高涨,但萧泽也知道怜秋此刻心情并不是太好,他压着他亲亲摸摸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开了他。
送了怜秋回到鬼医那里,看着他敷了药,萧泽就驾车走了。怜秋与鬼医他们一起吃了晚饭,洗漱之后就回自己房间去了。
熄了烛火,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断回想白日里慕容瀚明的样子。
他是恨着他的。这个自我的男人把恩人送上刑场,把亲子送入地狱。但,他也不曾想过那人竟连相认都不肯。
好在他对人生没有太多期待,最初的难过之后,倒也没有预想里的撕心裂肺之痛。只是思chao翻涌,无法入眠。
荒野之地,没有更夫,怜秋只觉愁夜漫长。迷糊间窗子被无声地推开,一只大手掐上怜秋咽喉。怜秋遽然睁大眼,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他两只手徒劳地扣着那只铁钳般的手,脚踢蹬着。
那手突然加力,要把他颈骨掐断。说时迟那时快,一把薄剑悄无声息贴上那人的脖子。
黑暗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怜秋咽喉处的禁锢松开了,那人一掌击向持薄剑的手,同时身形向一侧鬼魅般滑开,躲开那柄薄剑。
怜秋房内空间狭小,那两人闪电般过了几招,先来的人抢先踹开门冲出门去。后来的那个也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门外是鬼医晾晒药材的一个小晒坪。先出来的那一个高大的黑衣人刚站定,摆出防御姿势,突然悚然一惊,留意到晒坪上还有另外的人。
那两个人也和他一样。黑衣黑裤,黑巾蒙面,一个就守在怜秋门外不远,另一个从屋后绕过来。
守前门这个笑道:“我还以为要等上两天,没想到教主这么急。那也好,早点解决,就不用再熬夜了。”
分明就是萧泽的声音。
刺客惊怒交集,指着萧泽怒斥:“萧泽!你是以萧家名义请我来做客的,无灭教上下都知道。你如今是要与整个无灭教为敌?”
从后面绕过来的人笑起来:“萧家敢下手,就有办法让你看起来不是死在萧家人手里。无灭教不会与萧家为敌。”这声音玩世不恭,是萧翊。
那人喘了几口粗气,一把扯掉面巾,露出慕容瀚明的脸,冷冷道:“慕容家的事,萧家这是要插手了?”
萧泽说:“虎毒不食子,慕容教主可真是畜牲不如。”
“当年的事,既然已无可挽回,那就应该被掩埋起来,何必要拿出来损我颜面!”
怜秋站在门口,听到这句,心里痛如刀割。手持薄剑的那个人跟在他身边,扶了他一把。
晒坪上慕容瀚明与萧泽兄弟二人已经战做一团。慕容瀚明招式狠毒,手段Yin险,萧泽萧翊虽然二人联手,也没有占到上风。
萧翊一不留神被慕容瀚明劈了一掌,吐出一口血,往后飞出去一丈多,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持薄剑那人按捺不住,交代怜秋:“在这里不要动。”说着,几步冲出去,加入战团。
他持一把尺来长的薄剑,武功显然比萧翊好上一大截,加上萧泽一把大刀,对慕容瀚明的一柄长剑。晒坪上刀光剑影,“噌噌”作响,在月色下一时胜负难分。
萧翊蹭到外围,盯着看了会,叫道:“沈洛你小心些。”
慕容瀚明正从袖内飞出一柄飞刀,直冲沈洛而去。萧泽一刀劈下,拦截了飞刀。慕容瀚明怒骂:“堂堂萧家也不过是靠人多势众。”
萧翊在旁边笑道:“打架的时候人多势众是应该的,我人多干嘛不用?况且教主你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汉,何必斤斤计较?”说得自己才是委屈的一方。
但慕容瀚明并不是轻易被激怒的人。他沉下心与萧爷和沈洛相斗,一时又压制住了那两人。
院墙上突然又出现一条人影,轻飘飘落了下来,竟然是慕容曦。
“父亲,我来助你。”他抽出一柄剑,几步过来,与慕容瀚明并肩而战。慕容瀚明欣然道:“乖孩儿。”
有他加入,萧泽沈洛败势立现。萧翊咬牙站起来,想过去相助。然而慕容瀚明已经抓住机会,一剑当胸刺向沈洛。而萧泽此时刚被逼退几步,已经来不及回护。
“沈洛!”萧翊目呲欲裂,用尽全身力气把手里的剑朝慕容瀚明掷去。但他力有不逮,剑落在慕容瀚明脚下。
“呲”的一声,剑穿胸而过。血淋淋漓漓地从伤口流淌出来。
所有人都惊呆了。慕容瀚明低头看了看胸前穿出来的半截剑,艰难地扭过头看向侧后方的慕容曦。
慕容曦脸色有些发白,他无声地笑得五官微微扭曲,说:“你这十六年对我真是没话说。可是我亲爹娘死得也太惨了些,我不做点什么的话,以后晚上可能都会做噩梦。您下了黄泉以后,见了他们,替我问声好吧。”
他说罢,狠狠抽出剑。慕容瀚明胸前的伤口立时喷泉般喷出温热的血。慕容瀚明抽搐着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至死也没有闭上。
萧翊看到沈洛没事,吐出一口长气,瘫坐在地,说道:“慕容曦,你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