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妍望了望已经离开的初夏三人,慢慢走到文翰宇旁边,面露难色。
“还有什么事吗?”文翰宇一如既往地亲切。
“对不起……我怕……我怕我不能胜任这个角色。”她低下头,咬了咬鲜红的嘴唇。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吗?”他站了站直,打算给她一点鼓励。
“不是……”她猛烈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了啊,没关系的,我们社里的人都是第一次上台,紧张是难免的。”他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是的……”她狠狠咬了咬嘴唇,疼痛得要留出眼泪来。
“那是为什么呢。”他不解,平时的洪妍讲话都是很直接的。
“反正……反正我演不了。”她抬起了头,眼里尽是眼泪,嘴里有点点涩涩的血腥味。
“发生什么事情了?谁欺负你了?开始不是好好说自己一定能胜任的吗?现在怎么要放弃了呢?”他是见不了女生的眼泪的,一下子急了起来。“没有,没有谁……”她的眼泪哗啦哗啦流下,一滴一滴在白净的脸上形成两条直线的水柱。
“洪妍,有难处就说。你不说出来我也会很难受,这要我们这么继续后面的排练呢?”他心里想到一个人。难道是因为初夏吗?一看到初夏,洪妍的反应就不对,他早就应该发现的!为什么他没有阻止她接手这个角色呢?初夏是他找来的,是他伤害了洪妍。
“其实……其实……是我太笨了,几句日语的台词怎么学学不好。”洪妍难过地又低下了头,心里却怀着笑意。
“我知道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会找她谈谈。”他很后悔自己那么坚持把初夏找来,初夏本身也不是愿意的,都是自己太……他后悔得对自己生起气来。
“不要……你不要找她谈。”洪妍急切地拉住他的袖子,她怎么能让他去找她!
“可是……”
“我们是一个班的,关系太僵了要怎么办好。”她轻轻地说,带着万分的委屈。
他点了点头,突然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她是那么弱小,却又那么顾全大局,是他的错误,把她推到这样难的处境,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没有办法安慰她。
魏敏哲一个人跑到体育馆二楼打篮球。
没有对手,没有观众,没有裁判,没有队友。只有透过四面墙壁不断碰撞反弹回来的拍球声,安静的球馆里一只篮球的声音大得仿佛要刺破耳膜。
他想起小时候兄弟两个在训练馆斗牛。
哥哥的力气很大,又不太了解规则,总是把他不小心撞到在地,然后关心地把他拉起来,他看着幼稚的哥哥觉得好笑。
他总是跑在前面,他的速度是馆里无人能及的。只要球在手上,他总是能够敏捷地穿越哥哥的防线,轻松三步上篮。
两个人一起流汗,一起被罚擦地板,一起受责,一起训练。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比哥哥缺少什么,然而,为什么他总是成不了别人的选择?
那一天,母亲带走了他。因为父亲选择了他的哥哥。
后来的某一天,母亲改嫁,选择了另一个有孩子的家,那个孩子不是他。
他不能成为母亲的拖累,被迫成为生病的哥哥的替代品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时至今日,他仍旧会在父亲不经意间听到哥哥的名字,尽管父亲喊的人是他。
他和哥哥到底有怎样的差距?即使他们有一样的外貌,父亲却只认得哥哥一个。
他疯狂地投篮,一次又一次,仿佛在汗流浃背的虚脱中才能得到畅快的解脱。他不再回应父亲的期望,那不是属于他的期望,他在这里离父亲遥远的地方,在能找到自己。
他最后投入一个三分球,累得直直地倒在地板上,一股凉意从脊椎一直冲到后脑。
坐起来,离开这里。
他没有带上那一只和他一样孤独的篮球。
他站在那里很久,还想要假装路过。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歪了歪脑袋,叹了口气。
“文翰宇……这个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表面太过光鲜的人总是为了掩藏什么。”魏敏哲什么都不说,转换了话题,报告情况。
“我可没想过要深度了解他。”他暧昧地单手扶脸,扯了扯嘴角,“你吃醋了?”
“滚!”他直接一脚踢过去。
某人迅速侧身躲开,笑得灿烂,“大侠饶命。”
为了寻找你,我倾尽全力
天空早早拉下了黑幕,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在一堆云层的遮遮掩掩中透不过气来。初夏默默走在乐然和阮晓菲身边,有一点疲累。
“我昨天找到他了。”阮晓菲轻轻一笑。
“真的吗?他现在怎么样?有没有男大十八变?”乐然把刚刚的气全抛在脑后,兴奋地差点儿要蹦起来。
“当然有啦!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变啊?那不成妖Jing了?”
“那……是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