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初夏微笑着回应。
排练很快紧锣密鼓地进行,初夏坐在一旁看着晓菲和乐然,她们是那么地认真,毕竟,那个活动的日期也将临近了。金鹰高中与日本爱知县得爱知中学是兄弟学校,基本上每两年都有这样的活动,日本学校方面组织一队学生来参观学习,有的时候就是金鹰学校这边去日本。
“不知道菜柰子怎么样了……”初夏坐在钢琴凳上喃喃地说,不禁会想起以前的日子。
那时候因为初夏的日语不好,又是外国人,经常受到幼儿园里面大孩子的欺负,东西被抢是家常便饭,可是初夏绝不是甘心被欺负的,她总是奋力抵抗,最终却被污蔑成为闹事者。她的日语水平不好,无法为自己辩解,只有打落牙齿往肚里吞,那时,菜柰子总是挡在她的前面,于是经常两个人一起被罚,小小的脸蛋上没有童年纯真的快乐,只有那些触目惊心的血痕。
两个人一起并肩“打群架”,两个人一起打扫教堂,两个人一起受手杖责,两个人一起欢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发誓好好表现离开这个鬼地方
。
她们在床头悄悄用中文和日文刻下宣言:“我们要一起离开!”并互相微笑着进入梦乡。
可是那一天,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两扇大门哗啦一下被打开,阳光从背后的窗户里泼洒进来,窗下的沙发上坐着一对夫妇,看不清他们得脸。
安修女把她和菜柰子推了进去,笑yinyin的对着两个陌生人说,“我们这里7,8岁的孩子就只有这两个,成绩都很不错,人也很乖,一个还是混血的孩子。”
“快叫叔叔阿姨。”安修女严厉地望向菜柰子和初夏,示意她们说话。
初夏顿时明白她们渴望了很久的机会就这样摆在了眼前,它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像梦一样看不清楚轮廓。
“叔叔,阿姨。”她没有叫出口,菜柰子却比她淡定许多。
“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女人招手示意菜柰子走过去,并轻轻抚摸了她得头。
初夏仿佛看到幸福的一家三口的情景,她一个人站在远处,站在阳光的外面看着被照耀着的三个人,他们是那么耀眼,那么……那么遥远。
她感觉到自己和这三个人得距离,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对呀,他们不可能领养她和菜柰子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那天下午,初夏把总是找她麻烦的大个子找来,二话没说就是一拳,正好被安修女抓个正着,严厉批评了一顿之后被罚去打扫教堂忏悔思过。
她把抹布拧干,用力地擦拭每一张椅子。
“主,请原谅我犯下得错。”她跪在耶稣面前,掉下了眼泪。
“初夏!”教堂的门很重,菜柰子吃力地推开,她冲进来抱住了初夏:“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那个大个子才有事,哈哈,我打了他一拳,帮你上次得仇给报了。”她捏了捏拳头,挥一挥,示意自己很强壮。
“我不用你报仇!你只要好好的,不要去惹他,他明天会打回来!”菜柰子担心地看着初夏,簌簌地掉下眼泪来。
“没事啦。我现在可以很强壮了,我有好好锻炼哦,你看。”说着,她拿起抹布擦其地板来,“这也是锻炼啊。”她微笑着,仿佛什么事情都不算是问题。
“真是的。我帮你一起。”菜柰子拿起一块抹布,却被初夏抢下。
“不用不用,我受的罚,你来做什么?”
“我锻炼。”菜柰子笑笑说。
“既然你这么帮我,今天我请你去个好地方。”初夏神神秘秘地带着菜柰子从后门溜了出去,翻过旁边低矮的铁丝围墙,进到一幢废弃大楼里。
大楼很快就要被拆除,用了60年有余的西洋大楼显得破旧不堪,墙壁上的白色漆面像雪花一样片片掉落,这是一幢平顶的小洋房,采光不是很好的房子傍晚看起来更加吓人。
她们迅速跑上楼顶,血红的太阳还没有落下地平线去,周围错落的云彩被晕染成无法表达得色块。
菜柰子把头抬得高高的,夕阳把她的脸庞照得红彤彤,她开心地不自主地旋转,张开双手,她像一只飞舞的喜鹊。
“你看,那些美丽的棉花糖。”菜柰子坐再初夏旁边,指着天边无垠得云彩。
“在教会,我们看不到它。”初夏无奈地笑笑,“如果你出去了,就可以天天看。”
“你也一样。”
“我可以到这里来看。”初夏微笑着。
“那我也可以。初夏,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允许。初夏,你要回去,回到中国去,去找你的亲人,你不属于这里。”菜柰子抓起初夏的手,激动地说。
“我已经不认得谁了,我只认识你,菜柰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她抓紧了菜柰子的手,“你的身体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好,你需要照顾,不能总是替我挨打受罚。”
“我没有事的,来教会以后,你有见过我生什么病吗?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