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齐怎么也没想到他和林焱森的对话竟就这样停留在了两天前,那个不欢而散的下午。
二人虽有不少怄气的时候,但持续这么久的还是头一回。张修齐虽然早就被折磨得食不下咽,但心中的那股拗劲却始终积郁不散,于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成为低头的那方。
可也不知该说他俩是天生一对还是好巧不巧,只因林焱森这次也不懂吃了什么药,竟也丝毫没有主动求和的意思,不仅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甚至还一声不响地就搬回家住,连面都不想见了。
张修齐因此气得顿时将服软的小苗给一把摁断了。
次日上课,张修齐一进讲堂,便见林焱森坐在了平时他俩常坐的位置上。他不禁心中一动,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地想往那个方向迈去,但碍于幼稚的自尊心作祟,因此最终他故意略过对方,坐到了最后一排的何栎身旁。
何栎一见到他那脸色,一下子便联想到了家里那位难伺候的主儿,于是瞧了他一眼后便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
张修齐将他的求生欲看在眼底,恰好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因此干脆自揭老底,“干嘛?没见过人吵架?”
何栎无语极了,但还是温言道:“森森不记仇,哄一哄就没事了。”
张修齐立马像被踩着尾巴似的瞪大眼来,“谁说要哄他了?不哄,打死都不哄!”
何栎愣了愣,不自觉地喃喃自语:“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修齐斜睨着人,“说得好像你跟你那位不吵架似的。”
“我又没谈恋爱。”
”放你妈的屁!”张修齐一把扯开何栎的衣领,指着脖子上的其中一个红印问,“鬼掐的?”
何栎赶忙掩住颈侧,“不是跟你说过了嘛,我同事跟我闹的……”
张修齐冷哼一声,这种说辞拿来骗骗未经人事的无知少年倒是可以,但他这种久经沙场的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也不知这白兔似的何栎怎么会喜欢上如此狂野的女孩。
唉,不过爱情这玩意儿,可不就是充满匪夷所思的嘛,谁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意,无论是何栎或是自己,都是最真实的写照。
何栎不知自己被张修齐单方面配对了一位辣妹女友,急切于转移话题的他再次把谈话重点拉了回来,“呃……其实一段感情得来不易,如果真的想跟对方继续走下去,并且没有涉及原则性问题的话,自己是那先低头的一方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栎的话可谓是一针见血,说到张修齐的心坎去了。当初爱而不得而自我压抑的酸楚他可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彼时的他对林焱森的渴望无人能及,如今亦是如此,分毫未消。
什么面子尊严、孰是孰非,其实在一段来之不易的感情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豁然开窍的张修齐勾住何栎的脖子,调侃道:“何栎,真活该你有对象,换作我是那女孩,我就算噶腰子也要把你弄到手。”
“是吗?”这时,一把低沉且充满警告意味的男声忽然响起。
张修齐抬头一看,只见授课老师欧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侧的走道,正一脸森冷地盯着他看。
刹那间,张修齐感觉自己的腰背被一根粗长的铁钉给狠狠钉直,而搭在何栎肩上的手臂也好似被一把锋利的阔斧给猛地砍断。
可就在下一秒,欧崡又恢复了以往的和善,含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有点事想跟我们的课代表谈——何栎同学,你既作为我的课代表,那么下次可别坐得离我这么远了,你看,多不方便啊。”
何栎是位尽职的课代表,欧崡的话都还没说完,他便反应极快地抓起背包,搬到了讲台前的位置。虽然这个小插曲很快便结束了,但那诡异的氛围依旧紧紧地缠着张修齐,一如欧崡的神情般让人感到莫名胆寒。
这门课不算学分,再加上欧崡不是正儿八经的老师,所以上课的氛围比较轻松,课间休息的时间也较长,而张修齐便借此到外头转了转,活动一下身子,不过待他回到讲堂时,却发现身旁的位置又坐了个人——那个他盯了半节课脑袋的主人。
虽说自己早就有了主动服软的觉悟,可一见到对方先行踏出了第一步,张修齐竟无法抑制地产生了一种畸形的得意。
换句话说,就是恃宠而骄了。
于是他故作淡漠地回到座位,装模做样地玩起了手机,任由林焱森一言不发地托腮盯着他看。张修齐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处之,可无奈对方的眼神实在过于炽热,炽热到浑身的皮rou都快熔化,直把某个念头逼得无处可藏。
最终,张修齐再也坚持不住,先开口说话了。
“林焱森,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林焱森保持姿势,略带委屈道:“谁叫你不理我。”
张修齐立马激动了起来,“嚯!林焱森你真是倒打一耙的能手啊!不理我的是你,搬回家的也是你,现在你倒给我委屈上了?”
话一说完,林焱森便忍不住勾起嘴角,甜甜的酒窝也随之印在了白净的脸颊上。张修齐一见此景,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