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音蜷缩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目前对他的看法,“不瞒您说,在您昏迷期间,臣妾听了不少传闻,在世人眼里,您夺位前Yin鸷难测、城府极深,即位后冷酷无情、老谋深算。”
“他们说...你屡行大狱,文网森严,广布耳目,令人谈虎变色。”
“他们还说...你是一位施行恐怖、苛严政治的强权统治者。”
她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那些弑父、残害手足、不仁不孝等等传言,她就自动省略,没有说出来了。
虽然若音删减了一些犀利的话语,还是感到后背发凉。
且若音越说越可怖,时刻在心里提醒自己,伴君如伴虎。
于是,她忙补了一句,撇清关系,“当然,这都是听闻,是传说,臣妾只是陈述他们的观点而已,适才说的所有,都不代表臣妾的立场和观点,与臣妾无关。”
“而且,刚刚是您非要臣妾说的,您可不许生气啊。”
“现在知道补救,晚了!”男人一个翻身,低头看着怀下的女人。
朦胧月色中,只见她目如圆杏点秋水,眉似伏黛画远山。
一头如丝缎般的黑发披散在帛枕上,给她增添了几分凌乱美。
好看的美眸如星辰如明月,玲珑的琼鼻,滴水樱桃般的朱唇。
她有着白白净净的脸庞,整个人脱俗清雅。
只是她的眼神里,怯生生的。
那是对他的怯意。
可是在四爷看来,她的眼睛还和从前一样,总是藏着令男人又爱又怜的朦胧。
第1705章 凶巴巴
关于若音说的这些传言,四爷多少也有听过。
但从来没有哪个人,当着他的面在这口若悬河。
看到男人眼里的熊熊怒火,若音怕怕地咽了咽口水,“那个,他们也没说什么不好的啊,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说明您皇威惊天下,这是好事嘛。”
四爷:“......”
若音:“而且,除了这些,他们也有说你把大清治理得很好,还说您使大清走上了一个盛世呢。”
若音补了几句好话,可男人眼里的愠怒还是那么的明显。
最后,她只得求饶道:“您不是说很爱臣妾吗?难道您以前就是像现在这般,凶巴巴地爱我的?”
她的脸上现出怯弱讨饶的神情,声音也柔柔的,满是控诉。
四爷心底里的怒意,一下就消了,哪里还凶得下去?
他微微附身,低头。
吓得若音眼睛立马紧闭。
下一刻,男人凉薄的唇就落在她的眉心,一下就将她紧皱的眉头抚平。
然后,她听见他低低地对她说:“朕会做给你看,让你知道,朕不是这样的男人。”
“哦。”近距离的接触,让若音一颗心都变得紧张起来。
一开始,他抱着她。
现在又一个翻身,吻了她的眉心。
谁知道他下一个招数是什么?
若音牵了牵唇,小声提醒:“皇,皇上,您大病初愈呢。”
“所以?”男人明知故问。
“您得饮食清淡,修身养心,不宜剧烈运动,这样对您的伤口和骨头恢复不利。”
闻言,男人低低一笑,“瞧把你给吓得。”
“啊?”若音不明白他在笑什么。
“朕当然知道自个大病初愈,你不是打听了那么多事,怎么没打听打听,朕吃斋持戒三年的期限还未到,你又有什么好怕的?嗯?”
说完,他又继续躺在她的身旁,拥她入怀。
男人的怀抱结实而有力,虽然他似乎很凶,尤其在对待敌人和奴才的时候,一副生人勿进的残暴模样。
但他拥她入怀的时候,以及吻她眉心的时候,她能感受得到,他好似真的很温柔。
四爷感受到怀里的女人身子紧绷、僵硬,他温和道:“睡吧,朕不动你。”
要说她在伺候他净手时将水盆打翻,他以为是她紧张,不小心。
可是她伺候他安置时,又毛手毛脚的将他衣服撕坏,连扣子都拽掉了,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尤其在给他敷药时,她替他解衣服时却十分细心。
前前后后,完全是两个态度。
听到男人说的这句话,若音淡淡的“嗯”了一声,莫名觉得安心。
在旁人看来,她身为皇后,给皇帝侍寝是本分,是义务。
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并不了解他。
因为忘记了他,也不知道她们以前关系如何。
她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就和一个男人有了夫妻之实。
虽然他是孩子们的父亲,可在她看来,她们才认识不久,相处也不过几个月。
大部分的时间,他还处于昏迷期间。
或许他要是态度霸蛮,她也得伺候着,但她必须表明自己的态度和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