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她下意识反驳,说完又摸摸自己的头,好像确实是有一点烫,身上也感觉有一点冷。
她吸了吸鼻子,感觉车内的空调温度又高了一点,说话的声音带了些鼻音:“先回家吧,家里有药,我住在华茂园。”
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池渊心中闪过一丝荒谬,住在同一个小区,竟然这么长时间从来没碰见过?
他语气平淡的问:“什么时候搬过来的。”
“刚搬过来,我们社搬了办公楼到新江,我也跟着搬过来了。”窗外一排排大厦飞速的在眼前闪过,她脑袋有些晕,强撑着Jing神没阖眼。
车开的很平稳,黎思感觉不到车速有多快,只能通过雨雾几乎打不到窗子上判断池渊池渊平稳坐着的脚下油门踩的有多狠。
车很快停在了华茂园附近,池渊解开安全带,开门的一瞬间又回头叮嘱了一句:“你在这等一会,我去买药。”
偷偷离开冒雨自己走回去实在是黎思能干出来的事。
从前每一次把她留在原地自己去买东西,再回来时她都会偷偷走掉,然后在他找不到人几乎要生气黑脸时从不远处跑过来笑眼咪咪的抱住他,叫人怎么也生不起气来。
后来终有一次,她彻底没有跑出来。
想到往事,池渊眼神落到她身上,等着一个答复。
黎思很瘦,坐在副驾驶像被座椅包裹住一般,浑身连头发还是半干,鼻头红红的,眼眸中因为发烧没有了平日的冷静清明,反而蒙了一层无辜的水汽,如同被人捡到的流浪猫,点点头乖乖的应道:“好。”
池渊握着门把手的手收紧,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抓过伞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停在地下车库,旁边的人半阖着眼,池渊轻轻出声:“黎思,到了。”
黎思脑袋沉沉的醒来,打了个喷嚏:“谢谢你。”
她拎着包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走到电梯旁,看着数字跳动到负一楼,在进去前又回头,对着还没走的黑色车露出一个感谢的温吞的笑。
地下室昏又暗,只有电梯旁有微弱的黄色弱光,她就站在光下,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清亮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对着他笑的毫无防备。
池渊垂下眸子,拇指反复拨弄打火机的开关,银色浮雕的金属在静谧中碰撞出清脆的声音,一缕微蓝火焰慢慢升腾点燃黑色的烟,雾飘散到窗外,他极黑的瞳中倒映着火焰跳动的形状,像是飞舞的长发在心间撩拨。
黎思拖着难受的身体出了电梯,一推开门扭头就进了浴室。
shi的衣服实在太难受了,她还没把热水器按钮打开,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
浴室的门被打开,探进来一张风情万种的脸:“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好久了!”
黎思被惊的差点没把手里的毛巾砸到她脸上,看清来人后咬咬牙更用力了些把毛巾狠狠砸过去。
季晚韫一把接过毛巾笑嘻嘻:“思思宝贝,你这是怎么了力气这么小,脸上一副chao红被榨干的样子。”
“滚蛋!”黎思把她头塞出去关上门:“桌子上袋子里的发烧药,给我泡一袋。”
“好的呢宝贝。”
她擦着头发出去时,季晚韫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抱着一碗葡萄吃,她没卸妆,一张脸Jing致美艳丝毫不损,见到黎思出来抱怨道:“思思,冰箱里怎么没有酒啊,家里也没有任何零食,你怎么回事啊。”
她洗了个澡,头脑清醒了一点,但还是困顿:“屯零食干嘛,我出差多,一个月都未必能在家住上几天。”
“也对。”季晚韫从沙发上跳下来,端着桌上装着棕褐色ye体的玻璃杯塞到她手里:“你都快把人烧傻了把,快喝点药。”
微热的药喝下去,她抱着抱枕窝到季晚韫刚才坐的地方旁边,阖着眼懒懒地说:“这次又是来给我送什么的,可还没到我生日?”
季晚韫是摄影师,每天扛着摄影机跟剧组满世界的跑,经常会突发性来陵城找她,送来在全世界各地淘到的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在大山深处捡的形色各异的石头,也有国外小众设计师的得意之作,譬如黎思衣柜里那件怎么也穿不出去的大红配大绿还金光闪闪的衣服就是某一年生日季晚韫跨越一个太平洋送来来的礼物。
而去年生日时,这位姐在青藏高原,直接拿袋子装了一兜的空气千里迢迢奔赴回来,美曰其名要她感受一下中国最纯净地带的气息。
半晌没得到回应,黎思抬了抬眼皮,见季晚韫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眼圈有些红,焉的像霜打的玫瑰。
得,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一准是又分手了。
这事也怪不上黎思习以为常。她跟季晚韫从初中就认识,这姑娘是实打实美艳漂亮的勾人,性子善良又开朗,惹了一众的桃花。
外人看来季晚韫是不检点,绯闻总是不断,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吊着男人玩,背地里总骂狐狸Jing。可只有黎思知道,季晚韫每一段恋爱都是认真谈的,这姑娘很容易被感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