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死了。
当奈菲尔带着风狼小队的人推开教皇厅的大门,看见切萨雷坐在原本属于教皇的位置上,疲惫的用大剑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被血染红了,原本服帖系在脑后的黑发散开了,几缕被血水与汗水黏在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狼狈。
一切寂静得很,只有来自切萨雷的喘息声。
地上的一片狼藉让奈菲尔不忍入目,连同身后风狼小队的人都瞠目结舌。
有教士的,也有护卫队的士兵,身上满是鲜血,凌乱的躺在教皇厅那铺有红毯的地上。
鲜血染红了教皇厅圣洁而光白的墙壁,也染红了教皇那高贵的白袍。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教皇此刻就像个滑稽的小丑躺在通往宝座的楼梯前,他甚至还睁着眼睛,血从胸前的伤口处汩汩得往外流着。
切萨雷。奈菲尔小声叫着宝座上的男人,那人一身铠甲,身后的蓝色披风已经变成了紫色,是被血染红的。你能听见我说话么,切萨雷
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处伤口,连面盔都被人砍掉了,此刻正躺在不远处。
洛伦佐公爵起了身,手中的那把大剑啷当倒地,他看向自己的弟弟,随后勾了勾嘴角。
奈菲尔,仇报了。
仿佛牵一发而动全身,曾经隐忍、甚至被认为是改革最大阻力的洛伦佐公爵手刃了教皇,没有理由,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的教皇厅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紧接着竖起内战旗帜的却是以富美尔为首的贵族派,富美尔、因尼哈特两家联合了一些中层贵族,他们仿佛黄雀在后似的以镇压洛伦佐为由宣战。
站在切萨雷身后的却是骑士团,而因为奈菲尔的游说,教廷中有一小部分年轻却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教士们,也开始逐渐倒戈向切萨雷。
皇城成为了争夺的首要目标,曾经那辉煌而奢华的艾利玛皇城,只是过了几日,便在炮火声中成为断壁残垣的了。
骑士团的人因为长期作战,实力远强于贵族联合军的少爷兵们,可是直到了第三天战场上出现雇佣兵的影子,切萨雷才发现原来富美尔公爵还留着那一手。乌利亚纳人带来的热兵器让骑士团战力削弱不少,而他们甚至带来了专门针对狮鹫的火炮,让风狼小队根本无法进行空中突袭。
洛伦佐公爵与富美尔公爵终于再也不用维护着那一层表面和善的表皮,双方纷纷撕破脸,将自己的野心昭然若揭。
有心人发现一向与洛伦佐公爵走得近的哈萨罗公爵却并没有说话,曾为前骑士团团长的朗尼卡公爵更是干脆玩起了失踪。切萨雷似乎也并没有将他们纳入自己的阵营似的,反而在哈萨罗公爵派人去和切萨雷表达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时,使者还未见到切萨雷,便被轰了出来。
奈菲尔说你何必与所有贵族为敌呢?
切萨雷却只是望着那一城的战火开口说,不破不立。
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义呢,切萨雷回头看向奈菲尔,你不用劝我什么,奈菲尔,我很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以前我就想这样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人推我一把。
那个人是曲拂儿?奈菲尔皱眉,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切萨雷却给了他一个你在胡说什么的表情,不是她。
那是谁?奈菲尔纳闷。
是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子,切萨雷眼中幽幽的,望向奈菲尔,是个女孩。
在高级贵族们的一切慌乱之中却只有两个人仿佛置身事外似的,一个是银鸽,另外一个是林赛。
与银鸽的冷眼旁观不同,林赛一早便回了朗尼卡家,费里公爵正准备同哈萨罗家一样逃离皇城,却听见林赛坚定说朗尼卡家不走。
他皱着眉头审视自己的女儿,立场呢?
同富美尔联手。林赛却抛出个让费里意外的结论。
为什么不是切萨雷?费里公爵疑惑。
根基。林赛坦言,洛伦佐公爵的骑士团纵然在武力与经验上更胜一筹,但是艾利玛的根基来自于贵族,洛伦佐公爵同时与教廷与贵族对立,他耗不起。
费里皱眉,朗尼卡从来都是站在明处冲锋在前的,可是到了你这一辈,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林赛,我希望你安全。
林赛盯着自己的父亲,嘴角扯出了古怪的笑,父亲,你会如愿的。
一封信送到了林赛的手上,上面只写了简单的几个词。
林赛心满意足的将信撕了,不久之后她便听到来自哈萨罗家的消息,想要连夜逃走的哈萨罗家被一群入室抢劫的盗匪堵了个当面,而被遗弃下的佣人们得知自己被抛弃了,愤怒的拿起武器也将哈萨罗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瑞贝卡因受到惊吓而早产了,然而早产儿却因为母体长期抑郁与惊恐,在母胎中便离世了。愤怒的哈萨罗公爵哪里还顾及得了这种丑闻,他只想保住自己家人和财产的安全。
哈萨罗府一片狼藉,那一群哪里见识过这种阵仗的妇女们尖叫着躲闪,而哈萨罗家的男人们妄想用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