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乌里亚纳人喋喋不休的和人争论着什么,曲拂儿听不懂,于是闭上眼睛,坐在车里屏息凝神。
她以为自己会受到来自于那些男人的侮辱,便做好与他们以死抗争的准备,可是谁知道那些乌里亚纳人在搜查完她的身体之后,给她包扎好伤口,换了新的衣裙,便扔上了车子。
为首的那个人对她说你是最为重要的商品,我们乌里亚纳人不会为一点蝇头小利蒙蔽双眼,随后他一把掐住曲拂儿的下巴,我劝你不要想什么逃跑或者自尽的法子。他瞥了一眼曲拂儿左胸口上的伤,叹了口气,在把你送到那位大人之前,你必须要养好伤。
那人好似想起察罗克对他的嘱咐,便干脆把曲拂儿抓到自己的车上,在他的眼皮下盯着,以防止她做什么傻事。
车队有序向艾利玛大城驶去,然而透过车窗往外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凋敝。曲拂儿皱起了眉头,她知道艾利玛爆发内乱,却未想到已经波及如此之广泛。
呵同车的那名乌里亚纳老者也看向窗外,轻声笑着。
曲拂儿怒目相视,却被那人抓住了情绪,开口道,你其实不是来自明夏,对么?他眯起眼睛,眼尾处皱起了皱纹,你的明夏语说得并不标准,发色也浅了一些。他的手放在腿上,安安静静的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者。
曲拂儿依然闭口不言,只是收回眼神,紧紧盯着那人。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并没有打探你身世的意思。老者笑说,你究竟是谁我也没有兴趣,只是这去往艾利玛大城的路途还有几天,每日我们都要在这车里这样坐着,不和我聊聊天吗,我的小姐。
老者见曲拂儿并不打算同他开口,便自顾自的感叹着,战争啊,遭殃的永远是百姓啊
可是你们却依然贩卖武器给那些雇佣兵们。未料到,曲拂儿却开口轻叱着。
老者看了她一眼,这位小姐,我们可是乌里亚纳人他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似的,看向曲拂儿,全天下都知道我们乌里亚纳人是靠什么发的家,没有什么人比我们更爱战争了。
曲拂儿想了想,随后开口,是谁雇佣了红蝎团?你们背后的主人又是谁?
老者却笑着摇摇头,年轻的姑娘,单刀直入的提问方式是愚蠢的。无利可图的事是撬不开一个乌里亚纳人的嘴巴的。
拂儿脑中浮现出种种可能,甚至她想到了那个一提就让她心碎的名字。她离开艾利玛城时间有些久了,自然不知道那里已经发生了巨变。
车内再度回归沉默,只剩下车轮旋转时发出的充满韵律的声音。
奈菲尔看见坐在手边的切萨雷脸色并不好看,便匆匆提出散会。
骑士长大人许是因为在防卫塔一战受伤过重,到现在还未痊愈,以至于他不得不要求奈菲尔替自己主持会议。
几个小队的队长见切萨雷脸色苍白,便懂了奈菲尔的意思,只是这几日战局逐渐稳定,骑士团连同民众们占领了艾利玛城的绝大部分胜利指日可待。喜悦之情弥漫在每日例会上,而那一日切萨雷同那个孩子一同出现在教皇厅露台上的场景,即便很久以后,也依然被艾利玛的民众称为神迹。
只是被人们供奉为神明的那个人此刻却虚弱的靠在大椅上闭着眼睛,奈菲尔叹了口气,你伤了骨头,还是静养为好。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此时估计正在哪商讨对策。切萨雷闭着眼睛,轻声说。我还有没有哪里落下了没有计算到,嗯?奈菲尔,帮我想一想。
教会之中的年轻教士们以及这个国家的民众们已经向你投诚,否则我也不会坐在这里。奈菲尔感慨,不得不说那一天你出现在教皇厅露台握拳的模样看起来俊俏极了。
骑士长似乎被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一句话逗笑了似的,他许久未曾笑过,自从他亲手将这个国家的伤疤揭开,却同时失去了自己的挚爱之后。
只是他笑着笑着便再度抿了嘴角,奈菲尔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哥哥,他心知那个人此时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他失去了太多,亲手弑父,而他的父亲却是那个将他骨血与心爱女人亲手处死的罪魁祸首。
那都是不为人知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有人不懂为何洛伦佐公爵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
有人敲了门,奈菲尔见切萨雷点了点头,便让对方进了会议室。
年轻的书记官说是众人都在期待那一名女婴的赐名,她是这艾利玛与暗语城交好的证明。切萨雷听了,摆摆手指,说了句知道了,便让书记官退下了。
奈菲尔只觉得室内的空气都变得凝滞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切萨雷却盯着窗外看了良久,随后缓缓开口。
其实我想过很多女孩的名字
奈菲尔只觉得那个人从未如此脆弱过,他甚至不敢抬手去碰他,仿佛一碰就会碎掉了。
城内的争斗逐渐平息了下来,民众之间传言大贵族们已经无力反抗,街上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