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顾栾也觉得莫名心慌。
他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劝慰阿林:“无事,可能述职的内容比较多。”
顾连成抬头看他们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是怪异。恐怕还没接受“姑爷”其实是儿媳的事实。
“先吃吧。”
阿林马上接上:“那我去给姑爷留一份。”
平时他们不在一起吃饭,今天是因为才从南岭回来,才只摆了一张桌子。
等他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吃完了饭,依然没有看到姚星潼的身影,顾栾才真的急了。
那点事要说多久,陈元基连饭都不放姚星潼回家吃吗?
他站起来,“我去看看。”
“你去?大小姐晚上一个人出门?”顾连成十分嫌弃地瞪他一眼,“我带孔护院去。”
他正要起身,门童呼哧呼哧喘着气跑来了,“老爷,水部韩主事来了,说找您有急事儿。”
韩子赋都回来了?那姚星潼怎么还没来?
顾栾生出不祥的预感,噌地一下站起来,朝大门冲去。
他急慌慌地打开门,张口就问“姚星潼去哪儿了”。
“她女扮男装,被发现了!现在正在牢里!”
韩子赋一路跑来,气喘吁吁地说。
***
韩子赋的话宛如当头一棒,顾栾半晌没回过神。
等顾连成跟高氏随后过来,韩子赋把对顾栾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高氏一声尖叫,当场晕过去。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把她抬回去,又回去找灯笼出门叫大夫。
顾府门前顿时乱作一团。
周围还住着别的权贵,被别人当笑话看去不好。在顾栾慌神之际,顾连成保持了他这个年纪应有的理智和冷静,“先进来。什么事情进来说,讲清楚才好商量对策。”
韩子赋边说边跟他们往大堂走。
“我亲眼看着小姚被她们拖走——都是我带过去的冉树!没想到她竟是此等告密之人。不过她被废了双手,也算遭了报应……当务之急是要把小姚救出来。”
提起冉树的时候,韩子赋其实是免不了心疼的。怎么说也是他带回来照顾了十年的孩子,又遭受严刑拷打,迫不得已才说了这么一句。但当着顾栾的面,他不得不先一股脑儿把错怪在冉树头上。
不过现在没人再去埋怨那个泄露秘密的人。欺君乃是重罪,被扣上这顶帽子的从来都是死路一条。
“我去求西太后,先让星潼回家再说别的。”顾栾说着就慌慌张张要往外冲。他清楚崔含霁的手段,定会把姚星潼折磨的生不如死。
简直讽刺。他才发过誓说要让她无忧无虑平安顺遂,转头姚星潼就入了大牢。
“回来。”顾连成拿拐杖往地上一敲,略微头疼,“你以为皇上是专门为了她去的?皇后会为了抓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大费周章去拷问冉医师?不就是为了让我们先自乱阵脚慌不择路么。不然为何不一块儿把韩大人抓起来?冉医师知道的他都知道,又在现场。没动他而是放他出来,就是知道他会来告诉我们,让我们在家中开始胡思乱想,越想越心慌、害怕。”
说完他对韩子赋抱歉一笑:“无意冒犯,韩大人莫要介意。”
韩子赋连连摆手:“不打紧不打紧。不过皇上为何要这样?”
经顾连成一说,韩子赋才后知后觉地脊背一凉。他差点儿就要被一块儿送进去了……
顾连成盯着某个虚空的点:“皇上他就喜欢这样。”
“我自然知道他是想拿星潼开刀,从她嘴里套话然后好对我们下手。”顾栾顿住脚,猛地回头。
“要是她聪明,就知道闭上嘴,什么也不说。她于皇后而言就这点价值,用完就会被弃掉。所以只要她不张嘴,短时间内皇后不会动她。我是京兆尹,皇上也不会仅凭猜测就对我们动手,必须得拿她提供的信息才有由头来彻查我们。”
顾栾悲从中来:“可皇上既然好不容易抓到了这个把柄,可能留她一时,但也就只是一时。”
顾连成没理他,而是问韩子赋:“冉树就只说了她女扮男装?”
根据冉树平时的秉性,在众多秘密中必须要择其一时,必定会选择可能伤亡最小的。姚星潼、顾氏一族、墨无砚和公仪明,乍一看,确实选择姚星潼女扮男装一事告诉皇后,波及到的人最少。从皇后的反应来看也应如此。
从他们回京到皇后来兴师问罪不过短短几个时辰,想必皇后也是刚逼问出这一条就急慌慌来抓人了。
这条信息对她来说已足够大做文章,自然不会想到冉树还知晓其他。
韩子赋想通这点,对顾连成做了肯定的答复。
顾栾也明白这会儿去找西太后没什么用。他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徘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想出好些个解救姚星潼的方案:去其他权贵家中求情,联合起来向陈元基施压,要他赦免姚星潼;
去求见陈元基,说姚星潼的行为都是被他所迫,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