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的笑容因为保持的太久已经有点生硬:“怎么样?和你姐姐商量好了吗?”
惜樽点了点头:“你愿意的话就开始吧。”
摊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转头对我语重心长道:“这可都能算上是赌博了,你这样教育孩子可不好。”
我皱眉斜睨了他一眼:“你下不下?”
摊主竟退缩了一步:“我、我不下……这昧良心的钱我不能赚……”
我这才相信,如同惜樽所说,这是盘只能输或平局的棋。围观群众也一片哗然,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
人声正在议论“看来这棋果然是只能平局啊?”、“欸?那刚刚那个是托?”
我拉着惜樽走出人群,他抬起头神采奕奕地看着我,宛如邀功一般。
古有一人名为王质,他上山砍柴时见到两个老人在溪边下棋,于是放下斧子驻足观看,一局棋还未下完,脚边的斧子已经腐烂生锈了。当王质一头雾水地回到村里,村庄已经变了模样,距离他上山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后人将这个典故称为“王质烂柯”。
也许惜樽也用了三年的凡间岁月做了一回烂柯人,好在时间对我还算温柔,没有在百年之后才将他还给我。
“惜樽真是聪明。”我摸了摸他的头。
他神情一滞,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我们去看花瓶姑娘。”
“欸?”对于他突然的转变我疑惑不解。
“刚刚有樽让我下棋了。”
“所以你也要让我做想做的事?”
惜樽点点头,我自是不会拂了他得好意,于是排起了观看展览的队伍。
“你们是今天最后的呢,接待完你们之后花瓶姑娘就可以休息了,所以虽然规定的参观时限是一分钟,你们可以在里面多呆一会哦。”时间已近正午,营业人员扬起了公式化的笑容。
在我手中的惜樽的手明显变得滑溜溜起来,那是被冷汗浸润的原因。
我一时坏心眼,说着“这里又没有车,没必要牵着手吧”就放开了手自顾自地走进了展览室。
“欸!?”惜樽急忙抓住了我的衣角,紧跟着我进入了展览室。
村中的花瓶姑娘巡展向来采用分别接待模式,前面的客人离开展览室后,后面的客人才能进来。
于是偌大房间里只有我们三人。……如果花瓶姑娘能算做人的话。
直面入口的墙面正中靠着墙摆放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是一个仅有靠我们这面开口的正方体盒子,花瓶姑娘就摆在盒子正中,正笑脸盈盈地看着我们。
她生得十分漂亮,泛着柔润光泽的细腻黑色发垂落到桌上,即使在这种特意做的昏暗的环境下也显得明艳动人。
我走的更近了些:“不是以前那个花瓶姑娘……”虽然以前的花瓶姑娘也很漂亮,但在如今的现实前,过去的回忆竟显得黯然失色起来。
眼前的花瓶姑娘露出忧伤的神色来:“你们说的是奴家的义姐吧?她在不久前离世了。我们花瓶姑娘身体羸弱,活不了太长时间。奴家对这位姐姐一见如故,如果姐姐能常来看看奴家、甚至为奴家赎身,奴家心情愉悦了,兴许能多活上几日。”
身后的惜樽拉了拉我的手,惊恐地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我不由得轻笑:“如果把你买回家,我家的弟弟怕是要惶恐到少活几年了。”
惜樽忙不迭地将头点得如捣蒜。
花瓶姑娘楚楚可怜地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她的戏未免太多。
第5章 花瓶姑娘
我环顾展览室,展览室的四壁空荡荡的,唯有身侧的墙上挂着一张花瓶姑娘的介绍,我驻足观看,企图在其中找到花瓶姑娘是批量生产的证据。
抓着我的衣角不时向花瓶姑娘偷瞄的惜樽突然发出了低声的惊呼:“有、有樽……她、她的脸变得好可怕!”
我回身往花瓶姑娘的方向看到,见她仍是那副可怜兮兮地样子,于是蹲下身向惜樽安慰道:“这里太暗了,所以看错了吧。”
“啊!又出现了!”
我再次抬眼看向花瓶姑娘,这次花瓶姑娘却是一脸不悦地看向这边了:“你大可不必如此诋毁奴家!”
气氛变得不对劲起来。
带着刚刚经历过灵异事件的惜樽来这种地方,我的确是心太大了。
我轻轻拍了拍惜樽的肩膀,站起了身:“姐姐在你身边,不用怕,我们现在就出去。”
我握紧他的手,无视花瓶姑娘一声高过一声的挽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推开作为展览室出口的后门,眼前是一条小巷,虽说狭窄,空气仍是瞬间变得明亮起来,惜樽还未从刚才的氛围中脱离出来,只是被太阳晃的眯起了眼睛:“我刚刚真的看见了……有樽不相信……?”
我摇摇头:“相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相信。”
巷口传来啪啪地掌声,两个体格强壮的青年隐藏在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