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逃避法律责任。”X伸手:“抽水机。”
C-7吱扭吱扭地又滑去大行李箱那儿, 翻出小巧的抽水装置, 把插头插在自己脑袋上的随身电源里。
抽水机嗡嗡地工作起来,X的声音混在其中:“橙药虽然是被当做DU品贩卖,但当初它被研发出来是有机准字批号的, 在商业部的备案上和润滑油一组。”
“研发公司声称这是用于仿生人的兴奋剂,不可用于人类。但最初发现橙药会致人迷幻的,也是该公司的一位离职员工。”
“从研发初衷、备案批号到市场分类,全部都和人类用药物挂不上钩,当政府发现橙药销量不正常猛增,已经成为市场上随处可以买到的‘DU品’时,甚至都找不到处罚研发公司的理由。因为他们的包装上明确写了机用药剂,请勿用于人类,否则后果自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橙药被强-制下架的时候,hei市里早已经明目张胆屯满了货,成为这几年的主流DU品。”
艾琳娜脑子里的橙药被抽取的差不多,X关掉抽水机。
C-7愤怒道:“人类太可恶了,只是为了利益,连同类都可以毫不在意地伤害!”
“更可恶的是,对人类有害的DU品被明令禁止,为什么对仿生人身体有害的兴奋剂却可以合法上市?”
X抽了纸巾把后脑线槽里残留的橙药擦拭干净:“因为仿生人、机器人、AI,在人类的定义里,都是财产,而不是生命。既然是财产,只有损耗或是增值,并没有‘被伤害’这种状态。”
“我一直很欣赏人类名为‘道德’的社会机制,他们压抑着兽性,尽力减小对同类的伤害。但是在这个压力极大的社会环境里,有些yu望总得有释放的出口,于是对仿生人、机器生命的伤害和虐待,就像是社会的泄压阀,被允许,甚至微妙地鼓励着存在。”
“这在他们看来,就是当前特定文明下的‘道德’。”
门被敲了三声,刺猬头少年和刀疤脸壮汉挤进房间。刺猬头嚼着口香糖:“先生,以后您要发表我们的Jing神言论,好歹声音小一点。这里隔音差得很。”
X给艾琳娜合上金属盖,动作灵巧地拧螺丝:“哦,听见也无妨,只言片语,他们只关注我们还有没有货,不在乎我们是哪个阵营。”
刺猬头:“那我们还有货吗?”
X把螺丝刀随手一丢,打个哈欠,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一躺:“不急。砂楚有意晾着我们,那就等他来找我们呗。你们再去逛逛,摸清楚周围情况。”
刺猬头:“那您呢?之前说好的侵入程序写到哪里了?大会演讲稿什么时候写好?组织的纲领章程也才写了一半,什么时候开干部会议?别到时候把人带回去了,基地什么都没有,人家还以为我们是另一个仿生人贩卖团伙呢。”
X嗯嗯啊啊地应,用胳膊遮住眼睛,丝毫不在意梳得整齐的头发被沙发背压乱:“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就先休息一会儿……”
刺猬头:“先生!”
X:“ZZZZZ……”
沉默的刀疤脸拍一下他肩膀,沉声道:“算了,他拖延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先干自己的事情。”
“啊!”刺猬头暴躁地一跺脚:“我们当初为什么选这么个懒骨头当首领,啊?他当个吉祥物多好,他好我也好!”
刀疤脸安慰着,向C-7使个眼色,带刺猬头出去了。
C-7发出人性化的叹气声,刚要去喊X起来干活,发现原本是为了逃避干活而装睡的他,还真就睡着了,发出轻微规律的鼾声。
它默默地拉上窗帘,检查门是否锁好,给他盖上毛毯,自己蹲在一旁安静地进入休眠状态。
*
“那位还挺沉得住气。”粉色高马尾的女人睁着熬了一夜,熬到发红的眼睛,啐了一声:“就这么硬生生等了一整个晚上也不下楼来和我们要个说法?”
单片眼镜的青年眼中也充着血丝,在终端光屏上写写画画:“能在大都会混出名声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谁先耐不住,谁就处于被动境地。五个报价方案我都给他准备好了,就等他开口……但他硬是不开口,我也是……呵呵,遇到高人了……”
砂楚先生闭目养神了一夜,倒是看着比两个马仔气色好些。他终于从沙发上坐直身子,伸展了一下金属双臂,哑声说:“行了,威风也耍够了,态度也表达了。去谈谈吧。”
他眼神Yin鸷:“说到底,歌舞伎町还是我的地盘。”
砂楚站起身,环顾四周:“吉米呢?”
正说着,Yin阳头从门口一瘸一拐走进来:“在!我在!”
他哭丧着脸,敲敲自己打着固定支架的小腿:“大哥,我这差点残了啊!”
粉色高马尾嗤一声:“残了正好换个假腿,和你那假口口多配。”
砂楚先生:“怎么回事?”
Yin阳头吉米赶紧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娓娓道来:“……大哥,最近到处都在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