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钏在客房内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外边终于没有什么动静了,才斗胆从衣柜里爬出来,刚出门就看到了马柯,马柯身上都是shi漉漉,他衣衫不整地从他的客房出来,撞见了何钏,他脸上笑意益深:“何小姐,你可真幸运呀,刚刚有人替你去死了。”
何钏心中一沉,她尚未来得思考,马柯就朝着他踱步而来。
这一回,何钏借着地理优势,她躲藏的客房是神父陶耶的,房间比马柯的客房离楼梯更近一些,所以,她占据了地理和时间的先机,抢先冲下了楼。
而骆以熙刚好就准备上楼,他听着动静,微微抬起颅首,只见何钏独自一人慌慌张张地下楼来,她的身侧没有他预料之中的少女身影。
骆以熙截住何钏的道路:“索霓呢?”
何钏一脸懵圈,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小妹妹是上楼来找我了?”
“对。”
男人的回复言简意赅,但却让何钏悉身的血ye瞬间拔凉至谷底,她的脑袋回荡了马柯刚刚说过的一句话——“何小姐,你可真幸运呀,刚刚有人替你去死了。”
那、那个人莫不会就、就是——
一楼楼梯口两人处于一种极度静谧的僵窒之中,但客厅那里陡然传了一声尖叫,是格桑的声音。
高鲤趁着陈岚酒醉忘情、意识尚未清醒,遂是顺势摘下自己颈肩上的丝巾,顷刻之间,死死勒住了陈岚的脖颈!
“啪”的一声裂响,陈岚手指之间的酒杯倏然滑落,玻璃酒杯跌碎在地面之上。
格桑原本是枯坐在沙发上,但当她瞅见高鲤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猛地抽出丝巾勒住陈岚的脖颈,她一霎地回神了。
楼梯之间,骆以熙看到了客厅的场面,但他的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仿佛这种场面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些玩家开始自相残杀与他毫无干系。
他从何钏慌乱的脸上察见出了一丝不祥的端倪,很快地,他听到了楼上传出一阵从容的踱步声,循着脚步声看过去。
是马柯。
马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骆以熙,十分友好地打了个招呼:“嗨,骆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骆以熙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沉静的脸隐隐添了一丝霾霜,他想要遽急上楼,但马柯一举将他拦住!
那一端,高鲤用丝巾把陈岚勒紧了一会儿,陈岚的动作从原来的竭力挣扎再到断气了般双手下垂,她的双眼瞳孔吐出,一脸的死不瞑目。
高鲤松开了陈岚,陈岚如掉了线的纸鸢似的瘫倒在地。
接着,高鲤看向了格桑,就如猎人看向猎物的眼神,他咄咄逼近她。
格桑尖叫了一声:“高鲤你要做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
她惶惶急急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向正在壁炉近旁一直在做静默祷告的神父陶耶,殊不知,陶耶对身外事一直遵循视而不见的漠然态度,他不参与,他不杀人,他也不救人。
格桑万念俱灰,弃了神父又往楼梯处跑去,却撞见了骆以熙和马柯对峙的场景。
格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在诈死,当看到丈夫忽而生还地出现在眼前,她以为他是个鬼魂,短短几个小时之间连续收到了多重惊吓,她的心脏已经过载了,整个人完全呆滞在原地,不知所言。
马柯与高鲤相视而笑,马柯沉声道:“把骆先生的枪夺下来。”
高鲤旋即响应:“好!”
两个大男人眼看着要去夺骆以熙的枪,何钏原想去帮助,但高鲤一个臂力将她如碾小鸡仔似的连人拎起来,毫不留情且粗暴地扔开。
何钏的脑袋磕在地面上,脑袋一阵剧烈的震荡,一阵强烈的眩晕,她昏迷了过去。
骆以熙一直是波澜不惊的状态,仅是现在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两人都来夺的他身上的枪,千钧一发之际,他眸光一撇,视线的落点落在了客厅处正在熊熊燃烧的壁炉,他遂是抬起手将枪往那端Jing准一抛,手.枪以一个丝滑顺畅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接着它顺利越过神父秃顶的脑袋瓜子,枪身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壁炉当中。
高鲤和马柯眼睁睁地看着枪体消失在了火舌之下。
骆以熙一举断了他们想要制霸的道路。
马柯的脸色变得格外Yin骘,他抄起拳头,欲要朝着骆以熙扭打过去!
就在此刻,格桑哭着上前死死拦截住了丈夫的动作:“马柯你不要动手,快住手——”
但马柯无视了妻子的言语,一举将她踹开,格桑没个防备,身体就从楼梯之上滚落下去,后脑勺磕在了楼梯的梯级上的尖锐部分,一抹血腥的气息开始蔓延的空气当中。
格桑后脑勺的血粘稠成一片,她的神色跟陈岚一样都是显著的死不瞑目,她脸上最后的神态定格在为丈夫杀人的忧伤与失落之中。
何钏惊惧地看着这一切,她自己做了一组深呼吸,在去查看格桑太太伤势和索霓实况两个选项之中,她略踌躇了一番,接着笃定地选择了后者。
饶是她